此事都怪珍大哥没说清楚,他要给贾蓉捐个前程,不单单是为了说出去好听些,委实是想给孩子寻个做事历练的地方,并不拘文职武职。
珍大哥叫我来请世伯的示下,看能不能给寻个实缺,哪怕职位低些,对孩子好歹是个历练。”
看戴权脸色还不见回缓,贾琏把心一横,将他方才所猜之事,说了出来:
“不瞒世伯说,小侄这点子术数虽上不得台盘,却也有些征验。
日前偶得一梦,梦见我贾家祠堂中的红梁柱夜半放光,朝向皇宫的方向最亮,分明是我家要出贵人之象。
我想着,我家能在宫里的,也只有大小姐,今日一早便与珍大哥说起来,他就说,若是之前让贾蓉进宫做了侍卫,我家倒是有两个在宫里的呢。
您听这话,可不是他后悔了?”
戴权闻言,“啊”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说了一句:
“天意啊,果然老天都是安排好的。”
原来,他今日在宫中得知了贾家大小姐元春昨夜侍寝的消息,想来不日就要晋封。他正要寻机会与贾家拉近关系,偏巧回府来就遇到了贾琏,故此才对贾琏额外亲近。
方才听贾琏所说家宅的术数,戴权心中大赞这年轻人颇有些本事,有心要找机会在太上皇面前保荐保荐,太上皇尤其喜欢功臣子弟中有出息的,少不得也要夸他戴权有识人慧眼。
及至贾琏又说出梦见贾家要贵人的征兆,不由得戴权不惊诧——他这术数忒厉害了!他既然有本事能先知先觉,那岂非半仙之体?日后前程岂可限量?
戴权是何等精明之人,既然不能对外透露元春侍寝之事,便乐得提前卖好人情,立刻面露笑容:
“果然!果然啊!
贤侄是得了祖宗庇佑之人,日后必然前程无量。
只是你们误会我了,我手里这个龙禁尉当真是有个实缺,只是不在太极宫,却是防护大明宫的侍卫龙禁尉。
侍卫头领舒天葵是我的多年莫逆之交,少不得能多关照些呢。
咱们家的孩子若要捐,就赶快写个履历来。”
贾琏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张红纸来,恭恭敬敬双手递与戴权。
戴权看时,见履历上面写道:江南江宁府江宁县监生贾蓉,年十八岁。曾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祖,乙卯科进士贾敬;父,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
回手便递与一个贴身的小厮,说道:“你立刻就送去给户部堂官老赵,说我拜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