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什么时辰啊?你怎么就起来了?昨儿夜里睡得晚,今儿就不能多睡会子?”
王熙凤正由平儿给梳头,一边审视自己的妆容,一边道:
“点卯点卯,过了卯时还点个什么卯?
我头一日在东府里头给他们立规矩,当然迟误不得。
若是我自己都没了规矩,如何还能镇服住旁人?”
凌厉的丹凤眼立时更添三分威严,伸手朝梳妆匣子一指,吩咐平儿:
“正中还是要累丝五凤朝阳流苏银钗才好,两边配珍珠偏凤钗,这才压得住。”
贾琏无奈,只得翻身躺倒,正要继续睡,却听门外有小厮来报:
“外面有谢大爷派来的十几个人,说有请二爷去将军教场亲身体验。”
贾琏顿时胯下一凉——不对,是全身一凉。
却是凤姐走过来,已经一把扯开了贾琏身上的被子:
“快起来去那个什么教场罢。
昨儿一大早就已经来过一回了,今儿又来了,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难道二爷这是欠了谢千里的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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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睡眼惺忪地出了府,又睡眼惺忪地被这十几个精神抖擞的兵丁裹围着,一路朝将军教场走。
“你们昨晚都吃醉了,怎么今儿还有这么大的精神头儿?”
贾琏很是纳闷:自己昨晚是故意要灌倒这帮子丘八,就想着让他们早上都起不来,便不能来烦着自己了。可如今看来,根本没管用啊。
有几人已经争先恐后答道:
“哎呀!昨晚那酒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喝了那许多,早上醒来不仅不头疼,而且还精神百倍。
真真是神仙美酒,对得起‘酒剑仙’这名头!”
贾琏正要吐槽为何自己也没少喝着“酒剑仙”,怎么没有精神百倍,忽然想到昨晚,顿时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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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千里并非是虐待狂,见贾琏无精打采,满脸倦容,乜斜着眼睛,知道他不惯早起,便叫他这三天只练习马步站桩和活动筋骨,也算是给了贾琏一个三日的“缓冲期”。
贾琏好容易熬到早饭过后,这才告辞谢千里,到衙门里办事去了。下半晌歇了会子,又去了趟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