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
曲四平去瞧他老婆预备住处,正巧蒙着面纱的酒花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小声向可卿说了句:“趁热喝。”
语气温和,但被烧伤的喉咙却仍然声音嘶哑难听。
贾琏存心鼓励酒花,故意向可卿大加介绍:
“这位酒花姑娘,就是方才那位曲大……大哥的独生女儿。
别看年纪小,她可有一身家传的酿酒好手艺,这烧锅里出的每一批酒,都得经她亲口尝过,才决定能不能出锅呢。”
可卿起身,上前拉住酒花的手,却发觉那被衣袖掩住的手上满是坑洼起伏的伤痕:
“酒花妹妹,我叫莲生,如今也无处投奔,恳请能收留我在这里落脚。”
酒花本是个有些愣头愣脑的姑娘,受伤之后性子更有些古怪,但听得可卿如此柔声相求,登时也心生同情,只是说出话来仍旧是硬得像块砖头:
“你只管住在我家,冻不着饿不着。”
贾琏趁着话缝,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盒子,放在酒花旁边的桌上:
“酒花姑娘,这是余大夫新配出来的生肌膏。
这回更加大了珍珠粉的分量,你再用着试试。回头告诉我是否有效,让余大夫看看还能如何继续改进方子。”
酒花并没有去拿那盒子,她的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此时垂下眼皮,小声道:
“已经用了两盒了,也没见什么效果,二爷不必一直白花这些钱了。”
贾琏将手指在药盒子上重重敲了两下:
“二爷我也不肯白花钱啊,所以可知这药必定是管用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都不是一月两月能好的,急不来的。
你得记得每日都用才行,还有每日吃的药,一样都不能落下。你要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老不在意,那二爷的钱可就真是白花了。”
他二人说着话,可卿已经喝了半碗姜汤,然后将余下半碗姜汤推给贾琏:
“二爷也喝些,方才冷得很。”
酒花闻言“哎呀”一声:“我忘了给二爷也煮一碗了。”
说着,就急火火朝外走去:“我这就去再煮一碗来。”
可卿上前一把拉住酒花:
“咱们一道儿去给他做碗面,他还没吃早饭呢。”
走到门口,可卿又轻轻一扯酒花的衣袖:
“以后,咱俩都不叫他琏二爷,改叫琏二哥,如何?”
酒花听了连连点头,反手拉起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