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摹。
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浴锦波。”
谢千里听了,拍案大叫:
“哎呀!果然还是那帮子文人更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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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酒直喝到定更天,方才以除了贾琏之外个个醉倒收场。
贾琏自己也喝得身子发飘,兴儿赶忙搀着贾琏上车回府。
在车上,贾琏越想越不对,便问兴儿:
“方才他们几个说,那些香艳传闻都是从薛蟠那里传出来的。薛蟠又没到东府去过,如何得知这些?
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在背后捣鬼。”
兴儿嘻嘻一笑:
“二爷,这事儿奴才还真知晓,不用打听了。
二爷这几日事忙,不晓得府里私底下传的这些没头没影的话儿。这两边府里头,私底下都在传宝二爷喊小蓉大奶奶闺名的事儿呢。
奴才听说得少,只知道是跟着宝二爷的老嬷嬷从东府里回来说闲话,给赵姨奶奶屋里的丫鬟听见了。赵姨奶奶跟得了宝似的,急火火地就说给老太太听,当时就被大口啐了出去。
赵姨奶奶在自己屋里哭冤枉,少不得全叫环三爷听了去。
环三爷近来天天往梨香院跑,什么故事都讲给那边的一众人听。薛大少爷又是个嘴没把门的,传到府外也不过就是当天的事儿。”
贾琏心道:
这府里乱麻一般,各人肚里一本帐,到底该如何入手,才能提纲挈领,挽回府中颓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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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房中,平儿说凤姐着了点儿风寒,有些头疼,就先睡下了。
贾琏见桌上放着一盘点心,就问:
“她不舒服还吃这个?”
平儿小声道:
“那是小蓉大奶奶刚才让瑞珠送来的枣泥馅山药糕,二奶奶睡前特意叫放在这里的,说怕二爷回来晚了肚饿。”
贾琏心中一热,低声吩咐平儿:
“我今晚去外边书房歇着,就别惊动她起来了。
你好生伺候着,若是觉得更加重了,就来叫我,赶紧请大夫来瞧瞧。”
平儿抿嘴儿一笑,拿起点心碟子跟出屋来,叫过小丫头子:
“把这山药糕给二爷拿去书房,二爷身上都是酒气,赶紧叫小厨房做个醒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