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将一碗酒喝得畅快淋漓。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干了!”
马如龙豪气干云,也是一碗一饮而尽,大呼:“过瘾啊!”
牛嵩不甘示弱: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干!”
谢千里先喝了一大口,直接高声唱起来: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而后,一口饮干:
“这样的好酒,才配得起李太白的诗!
想当年,我爷爷杀敌无数,就是抱着酒坛子上战场的……”
众人酒兴大起,拎着酒坛,簇拥着贾琏就上了楼。
这一班纨绔少年,也不再各自归座,只随意寻张椅子,或临窗,或凭栏,或倚着桌子,甚至如谢千里,干脆倚墙坐在地上,举杯畅饮,笑谈高歌,好不潇洒开怀。
走在后面的牛嵩一回头,正看见臊眉搭眼的张肖亮,走又走不了,又不敢出声,便站在楼梯上,朝下面道:
“开后门,让这姓张的滚,瞧见他就扫兴。”
张肖亮也顾不得面子,作个揖就带着恶奴,灰溜溜从后门跑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酒入欢肠,吹牛不嫌累。
这一群鲜衣怒马少年郎,打架之后饮美酒,不到醉倒不肯休。最后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还乜斜着醉眼,不肯放下手里倾洒的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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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东风楼上的歌声笑声,终于都被鼾声、梦呓声取代,唯一清醒的贾琏方走下楼来。
吩咐各家小厮,去抬各家主子回府。
之后,将二十两银子和五十两银票放在春掌柜的柜台上:
“我上回送来的五坛酒既然没卖,这二十两银子,就该退还给春掌柜。
这五十两,是赔偿今日他们砸坏的家什杯盘钱,让春掌柜受惊了。”
春掌柜连忙双手捧回,连连作揖,说什么也不肯收:
“不敢不敢,二爷如此,是折了春某的寿了。
都是小的做事不周到,让二爷今儿受委屈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贾琏淡淡一笑:
“我给出去的钱,就不能再往回收。
春掌柜把银子收下,我这里还有话说。”
回身指了指那一个个正被小厮抬出去酒酣公子:
“今日这场架不白打,今日这场酒不白喝,此时此刻,外面都已经知道了你这东风楼里有好酒,以后,这钱想不赚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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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将我烧锅里出的这‘酒剑仙’,放到春掌柜的东风楼来独家售卖,且限量供应,价格要比南酒高两成,那利润就相当可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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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张肖亮带人进东风楼,听闻里面要打架,楼外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此时大门一打开,顿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