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道:这小子的瞎话是也是顺嘴就来啊。学堂和家里都有现成的笔墨纸砚,还用他们自己上街买?
于是又闲闲问了句:
“方才见过大老爷了?”
贾环却仍低着头:
“已经去问过安了。”
贾琏:“只是问安?”
贾环一抹鼻子,死不承认:“可不就是问安嘛。”
他偷偷斜了贾琏一眼,偏偏就被贾琏瞧了个正着。
说着话,贾兰也来了。
贾琏看贾兰的年纪比贾琮略大一些,却比贾琮成熟稳重,想来是他出生就没了父亲,跟随寡母长大的缘故,也就挥挥手,让他们三个去了。
临了还嘱咐了一句:
“上街务必叫人跟着。”
。
贾琏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想长成白莲花?不可能。
贾府并不是自己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平浪静。
他心事重重地出了东角门往回走。路过贾母院门口的时候,听见院中传来宛转悠扬的古琴之声。
贾琏此时心事正重,就站住听了一阵。
琴音时而松沉而旷远,时而飘渺而清冷。
贾琏也不知这是什么曲子,只觉得余音袅袅之间,想起的都是深山邃谷,老木寒泉,山静秋鸣,月高林表,松风远拂,石涧流寒,山居深静,林木扶苏,果然可以让人忘却许多烦恼。
他正听得入神,有人笑道:
“琏二爷来了,却不进去?”
贾琏回头看,却是贾母的屋里的丫鬟,便摆手道:
“我就不进去给老太太问安了。”
那丫鬟笑道:
“老太太今日去清虚观上香了。”
贾琏也一笑:
“你怎么没跟着去伺候?”
那丫鬟将手里的托盘略一抬,里面是一碗燕窝:
“老太太将我给了林姑娘,名字也由鹦哥改为紫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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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哦”了一声,正要离开,忽然想起林如海托付的事情,便问紫鹃:
“林姑娘在么?”
紫鹃朝院中一指:“那弹琴的不就是?”
。
黛玉正在弹琴,见贾琏进来,便起身见礼。
贾琏还了礼:
“姑丈日前来信说升迁了,不日就要携家到扬州就任两淮巡盐御史。叫我多多照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