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把太史氏的少主给打得头破血流了?”县令王宜淡淡道,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他们跟我们王家抢地,奴婢气不过,就跟他理论了几句,结果他仗着自己是士族,就瞧不起奴婢的出身,骂奴婢是个小人。”
“但他骂奴婢也就算了,奴婢只是一条贱命,被骂就被骂。”
“但我是给您办事,他们不让我办事,还骂我。”
“这哪是骂我呀,这分明是在骂您呀。”
王家奴仆吞吞吐吐,把他自己跟太史氏家族的矛盾引申为太史氏和辽东王氏的矛盾。
“呵呵。”王宜一边查阅着黄县的计簿,看看黄县大概还有多少人口田亩,王家能兼并多少,有多少已经被其他家族兼并了,有没有办法让其他家族吐出来,听完奴仆的汇报,他慷慨激昂地说道:“我辈读书人为官,要秉持公正仁义,制止当地恶霸欺压百姓,太史家族盘踞东莱地区黄县数十年,兼并的土地不知道有多少了。”
“本官作为黄县县令,岂能如同其他县令一般尸位素餐?”
“对于太史氏家族这种宵小之辈,必须以雷霆手段镇压,才能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同时也让朝廷看到我的拳拳赤胆忠心!”
朝廷清查我王家的地,不行,但我王家清查太史家族的地,行!
都是士族又如何?士族也要吃士族!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皇权吃世家,世家吃士族,士族吃豪强,豪强吃百姓,百姓吃树皮,一层层地往下剥削。
“请转告家丞,调遣亲兵前来保护我的安全,防止太史氏家族暗杀我。”
王家习惯了暗杀辽东太守,所以将心比心,也担心太史氏家族暗杀他们王家。
“奴婢明白!”那个王家奴仆大喜,他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虽然他不敢报复太史家族这种士族,但只要他的主人愿意做这种事,他自然就有了胆子。
“可以让我们的私兵伪装成麻匪,直接把太史家族灭族,省得他们跟我们王家抢地。”县丞王宵在一旁建议道。
“这几百年来,只有我们王家土地兼并别人的,没有别人土地兼并我们王家的,必须给东莱太史家族一点颜色看看。”县尉王宽冷笑道。
“不急,跟他们耍耍。”县令王宜笑道,对付太史家族这种小型士族,王家虽然是第一次,但却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