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披甲士卒站成薄薄的一列,保护着长弓手缓缓向后稍退十余步,占据着相对高处,并且长弓手向农夫们抛射箭矢。
由于农夫们身体素质不一,也由于没有指挥,他们的冲锋阵型出现巨大漏洞,有的人冲的快,有的人冲的慢,还有的冲到半路就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甚至是坐在原地休息。
这时,那些重甲骑兵终于出动。
农夫们两侧的重甲骑兵突然从他们毫无防备的侧后方杀来,十数个人头被轻松收割。
“啊——”
“啊!!!”
“背后,他们从我们背后杀来了!”
“首领,怎么办?”
一个小头目慌慌张张地询问张隆,可是张隆哪里知道怎么办,实力差距如此悬殊,自己又只是熟读兵书,但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此刻的危机让他歇斯底里咆哮:“冲!冲!冲!只要冲到最前面,抓住战车上的王家人做人质,一切都还有希望!”
此时,那些重甲骑兵收割完几十个人头后,也不敢在人群中恋战,迅速脱离战场,然后又折返回来再度冲锋。
农夫们的锄头砸在披甲重骑的身上根本没什么伤害,顶多就是让重甲骑兵们感觉大腿有点疼。
而他们的木矛同样没有多大杀伤力,一个胆大的农夫把木矛刺在披甲重骑的腿甲上,反而因为骑兵冲锋时的巨大冲击力把他的木矛反震,木矛握柄将他的胸口戳出一个凹洞,顿时呕出一口淤血,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扔下木矛倒在地上哀嚎,随即又被下一个冲进来的骑兵用马槊一枪刺穿脖子,热血喷涌地彻底死去。
“不要刺他们铁甲,刺他们的马腿!刺他们的马腿!”张隆朝着众农夫大喊,可是没有作用,到处都是哀嚎声哭喊声,根本没人听得见他的指挥。
被重骑再度收割数十个人头后,离重骑比较近的外围农夫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再也不敢跟随人群继续冲锋,纷纷扔下锄头和长矛,朝着骑兵故意留给他们的后方逃去,随着这些处在人群外围的农夫向后逃窜,一些不明白情况的农夫也从众地跟着一起逃窜。
渐渐地,逃窜的农夫越来越多,最终演变成溃散。
仅有百余个冲的比较快的,已经快要靠近战车,却被战车边上的十个重骑冲来砍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农夫面对重骑的侧面冲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有那么几十个身体素质比较强的农夫从十个重骑的冲杀中侥幸活下来,冲到战车前,但他们冲锋耗尽了体力,又要面对披着铁甲的王家步卒,身后又没有战友支援,根本不是对手,刚冲到面前就被长枪刺穿身体。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随着农夫们大规模溃散,那三辆战车也开动起来,直接冲进人群里肆意收割鲜活生命。
人人都在争先恐后逃跑,生怕跑得比自己的战友慢,没人敢停下来阻拦这区区三辆战车的冲锋。
“不要跑啊!我们两条腿怕不过四条腿的,也跑不过战车的,只有停下来重新组成军阵才能将他们挡住甚至反杀,不要跑啊!!!啊——啊——”
张隆的眼睛通红,明明只要停下来不逃跑就可以反败为胜,只要重新组成军阵,就可以阻挡那些重骑和战车,被阻挡的战车和重骑没有速度优势,面对人多势众的起义军包围,只有死路一条,明明只要停下来重整旗鼓就可反败为胜,可为什么没人听他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逃跑。
“扔下武器跪下投降者不杀!”
“扔下武器跪下投降者不杀!”
“扔下武器跪下投降者不杀!”
这时,王家私兵朝着起义军人群里喊话,越来越多农夫选择放下木矛和锄头,跪在地上投降,少有的一些想要继续逃跑甚至反抗的起义兵也会被重骑和战车追上碾为齑粉。
在这样的震慑下,终于没人敢继续逃跑,更不敢反抗,纷纷绝望地放下手中简陋的武器,跪在地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