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天宇站在原地,被他冷飕飕的瞧着,脖子只觉一股凉意升起,不可置信地瞅着他:“没必要吧你,为了个小情人跟我翻脸?”
“我不是还被他打了吗?”他抬起袖子抹了下自己脸上的血渍,指着伤口,振振有词:“你瞧瞧这伤!陆明昼,你要跟我玩这套的话,你那小情人和我进了局子里也算互殴。他一个男的,没被我怎么着,说实话还真拿我没辙。”
“……”陆明昼唇角的笑意赫然隐没,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逐渐显露出令人胆寒的凶暴。
柯天宇见他面沉如水,与往日自己所见的纨绔浪荡截然不同,几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知怎的,突然止住了自己后面没说话的挑衅,话锋一转:“不过我看这点儿小事,闹进局子里也挺没意思的,让别人笑话我俩,我看就走私吧,我明天叫人拿些好东西送到你小情人那里去。”
“人渣!”作为新手的系统还没见识过人心险恶,在陆明昼的身旁瞪大了眼睛,指着柯天宇,愤愤不平。
陆明昼面无表情,再也听不下去,显然他与柯天宇这种渣滓的思维已经不在一条线上。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长腿一扬,提脚将还在喋喋不休的柯天宇踹进了杂物间,随后反手拧紧门锁。
被落在门外的青年立刻愣住了。
他跟过柯天宇一段时间,对于这群阔少再了解不过,他们向来是游戏人间,玩弄情感,哪里会将自己这类人放在眼里。
陆二少更是混不吝的那个。
现在他能为了骆温去和柯天宇这人杠上?
青年觉得这简直天方夜谭,片刻后他听到动静,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门后传来了柯天宇那似布匹撕裂般的哀嚎和求救声。
他站在原地表情恍惚,真的……揍了?
随着哀嚎声渐大,他愈发心惊胆战:这不会出人命吧?
好在一分多钟后,门开了,青年连忙朝着门后看去,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柯天宇被揍得鼻青脸肿,已是认不清人样了。
他看见陆二少走里面慢悠悠走了出来,脸上溅了点儿血,冷笑着说:“这就是我私了的方式,你柯少爷还满意吧?”
“宿主!你就是正义滴神,这是在为民除害!”系统亲眼目睹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打,开心得飞起,不停对着陆明昼狂吹彩虹屁。不过对于他的行为,站在统一战线的它还有些为他担心:“这次你打这家伙打的这么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陆明昼低头看着自己沾了些不知是对方眼泪还是汗渍的拳手,眉眼间平静又淡漠,清晰流畅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大不了被老爷子臭骂一顿喽,放心吧,他哥不会让他报警的,何况这事说起来也是他理亏。”
他向着青年走了过来,对方瞧着他浑身煞气的样子,心头一跳,不由得倒退几步。
陆明昼只是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做什么。说到底始作俑者是柯天宇,这人是受人指使。
而且柯天宇这家伙在人前最要面子,今天鼻青脸肿的被这青年撞见,他也讨不了什么好。
手机响起,陆明昼接过说了几声,便不再理会这两人。脱了身上那件薄夹克披在骆温身上,弯下腰,双手环过他的双腿,站起身来,如同对待易碎品一搬轻手轻脚地将人从墙角揽在了怀中。
青年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绕过自己,毕竟陆明昼暴躁的臭脾气是远近闻名的,逃过一劫的他立即松了口气,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可看着身形颀长而挺拔的男人,将骆温紧紧的护在怀中,那关心在意的样子不似做戏,他内心中忍不住升起了几分欣羡和怀疑。
这种富家少爷,会和骆温这种无权无势,仅剩美貌的人来真的吗?
他想得入神,完全忘记了杂物间里还躺着个被揍成猪头的阔少爷。
等接到消息,须臾之间就赶过来的老板瞅着杂物间里的猪头半天,愣是没能将人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柯天宇对上身份。
从呆愣的服务生口中大致得知了前后因果,老板已经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中。
这群祖宗又是在闹哪出?眼瞅着事情不小,老板只能认命打了柯家和急救的电话,叫他们来把人接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无人发现,柯天宇的身后,一双血眸若隐若现始终在注视着他。
陆明昼到底还是没能去成那场接风宴,把骆温送到了医院,他给清轩小楼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叫他调出了一份监控。
好在骆温受得都是些挫伤,唯一比较严重的,便是他挣扎时血肉模糊的十指,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他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连医生处理伤口时也没有任何反应,即使医生说可能是睡着了,但陆明昼想了想,到底是没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