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钰面前,竟是连这种话都敢说。
这让他不免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
自己还是个没有名气的坡脚小将时,在军中处处受人排挤,即便打了胜仗,在宴席之上也没有多少人看得起自己。
当年这祝老将军得知儿子去世,一夜之间须发皆白,已经到了末路。
宴席上,却还是为自己仗义执言过。
须发皆白,满脸皱褶,就连躯干都直不起了,还是会拄着拐杖行至大堂中间,质问一声当时已经登基的二皇子,君临。
“昏君!”
“任底下人蒙蔽圣听,抢人战果,你就这么安稳坐在皇位上?”
“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那晚宴会,裴玄收紧指尖,捏碎了手中茶杯。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朝中有人为他说话。
也因为那次,他才去关注了祝老将军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
只是君临是个阴险狡诈无情无义的人,祝老将军本就身体不好,当晚醉酒后寻着一轮圆月,失足落在了宫中瑶池中。
他竟是连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裴某不会让二位失望。”
裴玄语气坚定无比,斩钉截铁道:“裴某习武十余载,就是为了镇守一方山河。”
“定不会叫二位失望。”
祝老将军在裴玄的身上好像见到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
祝霆年少轻狂,出生便是富家公子,轻狂有余,根基不稳。
他是自小随父亲一点一点从一个大头兵一点点打起来的。
祝老将军看了眼裴玄,不知为何,这裴玄曾经应该是没上过战场,但他周身却有一种杀伐之气。
好像已经纵横沙场了十余载一般。
“好!”
君钰鼓起掌来。
他的眼眶微红,他久居高位,朝廷已经一片死气沉沉,他很长时间没见过如此少年将军了。
“得此良将,即便本殿下最后不敌二弟,留此良将亦可守我君家江山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