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冷冰冰的,大风卷起的雪粒子可锋利的刮手,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胡清柯立刻就想翻身下马,底下人劝着,“少爷,忍得一时苦,老爷还等着你立功呢。”
胡清柯动作一顿,他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定是要被爹爹责骂的,不如忍一忍,就擒拿个裴玄回来。
以后功名,家产,还不都是自己的,哪有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兄弟的份儿。
一想到这,胡清柯坐稳了,“走!”
见这位大爷终于走了,底下人松了一口气。
几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他们是真的害怕这大少爷临阵逃脱后悔来。
办事不力,胡清柯回去倒没什么,再怎么说他也是胡老爷的亲生儿子。
他们就是无关紧要的下人,罚的可都是他们自己人。
众人顶着风雪出发了,一路快马加鞭,倒是半点没耽搁。
按照那店家给他们的地址,在这附近的一处山里,倒是不远,裴玄他一人带着那么多的车马,走不快的。
日落西山,风雪暂歇。
北风荡开乌云,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照亮了一地白雪。
众人分头来找马车的痕迹,大风已经停了,雪地上的痕迹根本掩盖不住。
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小路上的马蹄印和车辙。
“那个方向,快追!”
几人沿着痕迹追去。
山林中,裴玄骑着马,赶到了石头城外。
只要跑出了石头城,赶到来时的路,他的马就知道他们隐居之处的方向。
沈家高价给他买的千里马,不是浪得虚名。
毛色黑亮的马一阵啁啾,认出了来时的方向,裴玄松开了缰绳,跑了一段路,才勒紧了缰绳。
他将马车和其他的马匹拴在了自己马的身后,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匹强壮些的马。
做好这些后,裴玄拍了一掌马屁股,黑马再次狂奔起来。
看着车马远去,裴玄低敛下眉目,找一处杂草簇拥的地方拴好自己留下的马。
他掐算了一下时间,等着这群人寻上自己,应该已经有夜半十分了。
夜晚,视线不好,是个绝佳的偷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