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爆炸震碎了他一些内脏，随后挣扎着射出的攻击则是他被强化了异文控制力后习得的技能。只不过没有到达二阶的他无法让异文能力离体，这样的攻击是通过使用大量的墨推射而出的，对墨量消耗极大。

身体和能量的双重枯竭，疲惫的身躯和意识已经难以被大脑所驱使。

说到底他还是肉体凡胎，受了枪伤，迎接爆炸，甚至此时胸口处还有几处较为严重的烧伤——那是刚才爆炸的火焰留下的痕迹。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如果这是一块游戏现在应该进入剧情杀或者通关了，不然大概会被冠以折磨类的头衔。他在期待奇迹，期待会有奇迹的降临。

但他错了，他身后传来的是一阵阵枪声，那些火光四射的金属带着巨大的动能飞来，他感觉身边尘土飞扬，甚至有一颗子弹射入的他的小腿处，带来新的伤口。

“这个掩体太小了......要逃，得赶紧逃......”歌长歌心里想道，随后赶紧去摇躺在他身边的柳叶。

但不管他怎么摇柳叶都没有反应，他挣扎着爬起，想要将柳叶的身体反过来。但他刚伸手拽向柳叶的胸口，就摸到了一些黏腻的液体和柔软而不知名的碎肉。

他将柳叶翻过身来，只见柳叶的胸口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血液涓涓地流，肋骨几乎没有一根是完好的，歌长歌甚至可以看到微弱起伏的肺叶和挣扎着榨取一切力量努力再跳动一次的心脏。

歌长歌知道为什么刚刚推她的时候她不说话了，不是不想说，而是她已经再也做不到了。她的喉咙已经完全损坏，肺部挤出去的气体会在喉管处漏出来，发出细细的呜呜声。如同一根竖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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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死了？”歌长歌无力的想着，他难以接受这件事。

他首先想到了当前的状况，本就劣势的他们完全可能因为柳叶的死而完全崩盘，他很害怕，很失落。

随后他又想到了柳叶加入异文后似乎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一次。他和叶纤毅出生的山村里，至少，起码也会有那么几个人期待着他们会回去吧。

他们或许都没告诉家人真相，父辈母辈用“孩子只是在外工作”为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担心，等再过几个月过年了，他们就会回来看望。

柳叶的体质防御方面本就是他们之中最差的，这样的伤势没有治愈类能力的异文者根本来不及救治。

歌长歌恨自己没有治疗能力，悲愤自己的无能，这个除了杀人之外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能力让他险些要破口大骂！

不知不觉间眼泪滴了下来。歌长歌先是一愣，随后放肆的任由眼泪掉了下来。

其实他们认识的还不久对吧，这样的时间还不够成为重要的人。但就是没由来的难受啊，歌长歌想到她活泼的样子，回忆起她捉弄人的样子，看到她现在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他的眼泪就一直止不住......

“好痛，好痛啊......”歌长歌听到了边上颤抖的呻吟声。他抬眼望去，亨特已经昏迷，叶纤毅躺在地上，他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再也没法跑步了。

歌长歌想回应叶纤毅，想安慰他。但叶纤毅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是一直呓语般的重复着“好痛，痛死了......”的字样，眼神无光的凝视着天空，期盼着天边会有天使降下来拯救他。

歌长歌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直到一颗子弹从他身边划过他才惊醒。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没有体力没有武器也没有队友。这样的遭遇下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噔噔噔噔噔！

机炮的轰鸣又一次响起，但这次似乎不再是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