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又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事儿传遍了京城。
有说云暮心狠,也有说砚清罪有应得,但他们全然忘了“砚清”是“死”于太子之手。
砚石带着人从外回来后,愤愤道:“大人,定是太子的人在推波助澜,我们要不要……”
云暮不用想都知道外边传什么话,“不用,这些年传得比那难听多了去,管他们做什么。你今夜和我去一趟鬼市。”
砚石喜道:“是。”
是夜,子时四刻才过,云暮带着砚石准时出现在鬼市的入口。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暗河边,砚石第一次来对鬼市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他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暮身后。
船夫把他们送到对面的岸边后就离去了,云暮又带着人走进溶洞深处。
溶洞里的小道狭窄,只能一人通过。水滴从上落下,不时还会落到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冰冷的水激得云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往前行了一段路,隐隐看见一盏灯笼立在前头。又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上次遇刺后,辛百草就换到了溶洞的更深处。进来的路只有三条,其中两条都只能通行一人,想要在小道里埋伏难上加难。
剩下的那条是水路,水中还有不少鼍,人一旦落水,就会被鼍吞吃入腹,尸骨无存。
鬼市昏暗,道路四通八达,一个不注意就会忘了来路,真不知道他师傅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屋中烛火通明,辛百草的身影映在窗上,云暮抬手轻叩了两下门,“师父。”
“来了。”
不多时,门自里打开,辛百草那张俊脸出现在二人面前:“还当你们要晚点才能到。”
云暮让出半个身子:“砚石思兄心切,再不让他见到砚清,他都要以为城头上挂的是他兄长了。”
“属下见过神医。”
砚石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家大人的师父倒是比想象中的年轻。他们两兄弟自打出生起就鲜少分别过这么久,更别提他还知道砚清在东宫受苦。
辛百草把两人领到砚清的床边,不过五日,砚清的脸瘦得脱了相,放在被子外的手上布满伤痕,气息微弱。
云暮眼神在门外和辛百草身上转动,辛百草了然朝门外走去,屋里只剩下砚石两兄弟。
云暮听见她问:“砚清他……如何了?”
辛百草作为神医,不过是救下一个假死脱身加身受重伤的人,算不得什么难事。倘若他不在,云暮又还要与那帮人周旋,谁来救人?所以辛百草还是决定唬一唬云暮。
他神色凝重:“你也瞧见了,他身上伤口无数,又吃了那药,如今还未清醒,难啊。”
都说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