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狂跳的心,上前开门。门刚裂开条缝,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就强行挤入,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泛着油光。黑洞洞的枪口直抵苏然眉心,寒意丝丝缕缕渗进骨头缝里。
为首的男人扯着生硬、粗粝的越南语,厉声喝道:“秦虎在哪儿?敢扯谎,老子立马崩了你!”
苏然脸上慌乱稍纵即逝,旋即堆起讨好的笑,磕磕绊绊用越南语回应:“大哥,您行行好!我不知道啊!秦虎一早就没影了,电话都没留一个,就把我撂这儿,我正发愁怎么交差呢。我就是个跟班的,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男人眼睛一瞪,枪口用力顶了顶苏然的太阳穴,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哼,少给我耍花样!你和他一起的,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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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后背衣衫早已湿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哥,今儿个大清早,他接了通神秘电话,脸色刷白,拔腿就跑,我哪敢问呐。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多问一句……”
卫生间里,秦虎攥紧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双虎目满是怒火与决绝。他压低身子,紧贴着门,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动静,呼吸声都压到最轻。听到苏然说话声,害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苏然,他气血上涌,胸腔里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伸手去拧门把手,决意要冲出去解决了这两个人。
苏然余光瞥见卫生间门轻微晃动,瞬间猜到秦虎的意图。来不及多想,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双臂伸展,双手死死靠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像一道人肉盾牌,声嘶力竭地哭喊:“不要杀我!不要啊!”那声音颤抖得厉害,透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跟班见状,身形一闪,凑近头目,抬手半掩嘴巴,小声嘀咕:“老大,不对劲啊。这小子怕成这样,秦虎要在里头,他不至于这么没底气,怕是真不在。咱别在这儿耽搁,万一惹出大动静,等秦虎的人赶来咱们就麻烦了。”
头目眉头拧紧。目光在苏然身上来回扫视,脸上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啐了一口,扯着嗓子嘲笑道:“哟呵!还以为跟着秦虎的人都那么威风,结果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蛋!”说罢,猛地收回手枪,胳膊抡圆,枪托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苏然的肩头。
苏然闷哼一声,肩头像是被重锤击中,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咬着牙,愣是没松开护住门的手。头目见状,愈加恼羞成怒,弯腰凑近,用枪身挑起苏然的下巴,寒声威胁:“算你识相!要是再让我碰上秦虎,或是知道你说谎,你俩都得陪葬!听清楚没?”
苏然哆哆嗦嗦地点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回道:“听……清楚了。”
“哼,最好是这样!”头目收了枪,整了整衣领,朝跟班递了个眼色,两人快步朝门口走去。临出门,跟班还回头,恶狠狠地剜了苏然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门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一场噩梦,可屋内残留的肃杀气息,依旧揪着人心。苏然撑着身子,抬手拍了拍膝盖和衣服上的灰尘,试图拂去这狼狈,可指尖依旧止不住地轻颤。
秦虎几步跨出卫生间,高大的身形瞬间笼住苏然,眸中满是疼惜与自责。他二话不说,轻轻扳过苏然的肩头,查看那被枪托砸出淤青的伤处,眉头紧皱咬着牙道:“为什么不让我出来,就这么放过他们,太便宜了!也不懂得躲,白白遭这份罪。”
苏然缓缓摇头,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轻声说:“不合适,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两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这会儿贸然动手,万一是局呢?故意把动静惹大,招来泰国警方是小,万一有军方背景怕是不好脱身。”
秦虎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腮帮子因为隐忍怒气微微鼓起:“难道就这么算了?看你受伤,我这心里……像被刀扎一样!”
苏然抬手覆上秦虎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抬眸认真道:“当然不能算了。让人查查他们的来历,摸清背后主使,连根拔起才能永绝后患。你呀,就是站在刀尖上的!步步都要小心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