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爆竹,就是以青竹放进篝火里炙烤,竹管受热膨胀后会发出大小不一的爆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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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种内填火药靠化学能量发出爆炸声的鞭炮完全不是一回事。
片刻后,陈初和猫儿共乘一骑,大宝剑和大郎各乘一骑,一同出庄。
方才,是别人给他拜年,现下,轮到他给别人拜年了。
至少,四位结义好大哥家里肯定是要去一趟。
县衙后衙,陈初与陈景彦进行了一番短暂却热切的交谈。
猫儿在内宅见到了陈景彦的夫人谭氏以及陈家小娘陈瑾瑜,陈瑾瑜年后方及十五,生的一副清丽脱俗的好面目,虽年纪不大,一颦一笑间却颇具大家闺秀风范。
......虎头长大后若变成这般模样就好了,猫儿羡慕不已。
今日初一,拜访县尊之人可不止陈初一家,稍坐片刻,陈初告辞,转道去了徐家。
虽陈初和徐榜这位结义二哥不算熟,但好在有徐榜长子徐明远、女婿张宝作陪,也没冷了场面。
只是几人互相称呼时总小心翼翼,徐榜是张宝的岳丈,陈初和张宝算作兄弟,徐榜和陈初也是结义兄弟。
照这么算,张宝该叫陈初‘世叔’,当然,张宝也可以随着陈初喊岳丈为‘哥哥’。
反正就挺乱......
徐家后宅,猫儿受到了规格颇高的待遇,徐家女眷几乎都出来见了礼。
也是,徐家的徐婉儿、徐明远的娘子林氏都是猫儿哪所美容院的合伙人,可以算作自己人,自然要表现的亲近些。
近午时,陈初抓紧时间又去了西门恭家里。
在西门恭热情挽留下,陈初胡乱吃了几杯酒,却对西门恭无意间说出的一件事提起了兴致。
“哥哥,如此说来,那黄师傅会做药傀烟火?”
“嗯。这黄恢宏以前在东京城便是出名的药傀师傅,每年元夕前,巨贾高官争抢黄师傅去家中布置药傀戏看,据说......”
西门恭压低声音继续道:“据说,前朝皇帝宫中的药傀戏也由黄师傅亲手布置。”
‘药傀’是烟火的一种,以彩纸布帛扎成各式神话人物,内装药线。
引燃药线后,或驱动傀儡原地打转、或使傀儡口中喷出火花。
精于此道的黄恢宏几年前逃离东京,投亲不得,辗转流落至桐山县。
这黄恢宏懂火药......战略型人才啊!
“哥哥,能否帮我引荐一番,待元夕夜我那庄子上也想弄场药傀戏耍闹一番......”
“些许小事,好说。”
午时三刻。
陈初去了今日最后一站......蔡家。
走在张灯挂彩的街头,陈初忽然说了一句,“娘子,若伱不想去,便在外等我片刻。”
坐在马上的猫儿往陈初身上偎了偎,像是给自己鼓劲般说道:“我去!我不怕!”
蔡家后宅。
蔡母王氏身穿彩绣团花大袖衫,髻簪金凤钗,头戴掐金碧玉抹额坐在正位,默默打量着前来拜年的猫儿。
下首,坐的是蔡赟娘子乔氏,蔡坤娘子尤氏。
便是如今生活好了,桐山县顶级家族的蔡家后宅这奢华程度也让猫儿咋舌不已。
陈初留在前院和蔡家男子叙话,因官人不在身旁,猫儿便是做了思想准备,仍止不住心下发憷。
习惯性的想要绞手指,又想到蔡家妇人都在看着自己,赶忙忍住了下意识的动作。
见猫儿稍显窘迫,尤氏扯了扯嘴角,心道:婳儿整日张牙舞爪,却斗不过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
主位的蔡母王氏,无声叹了一回,终道:“陈娘子,请坐吧......”
“奴家谢过伯母”
虽紧张,猫儿的礼数却挑不出毛病。
王氏再次打量起来。
如今这桐山县,自小疼爱的幼女和眼前陈娘子夫君的花边新闻沸沸扬扬,她这做母亲的如何不知。
便是生气,蔡婳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蔡婳被关进祠堂那一个月,王氏没少偷偷往里送好吃好喝的。
当时王氏想的还是,女儿从小娇惯,现下做事越发不知分寸,便是罚她一回也是该的。
不过,当王氏听夫君说要把女儿赶去城外的庄子时,不依了。
可不想,这次蔡源的态度异常坚决。
当时,王氏哭啼道:“咱们这女儿从小没受过苦,你把她赶去城外庄子,她自己如何过活?万一想不开寻了短见,你需后悔一辈子!”
蔡源却怒斥道:“还不是你从小把她惯坏了!若再不狠狠惩治她一回,下次说不得她把咱全家几十口性命都毁了!”
王氏不知采薇阁那场大火的内幕,只以为夫君是因为女儿和陈都头纠缠不清才发此大怒。
于是现下见了猫儿,心情自然复杂。
“陈娘子,娘家姓甚啊?”王氏仿似随意的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