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跟着公子谋一番富贵一点不稀奇。
想到这些,翠鸢垂了眼帘,满是怨气的说道:“大娘子,那个木头疙瘩甚都不说,我们俩现下这般稀里糊涂的情形,奴家也不知晓他到底怎想的......”
见翠鸢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猫儿不由笑的露出一排小米牙,柔声道:“你若有意,我会帮伱去点透这层窗户纸。”
“......”翠鸢低了头,扭捏起来。
猫儿莞尔,又道:“反正你的身契还有一年,这一年里,他们只管做他们的大事。咱们女儿家也不能闲着,你跟着我好好干,挣份体面嫁妆出来!那样才有底气,到时,把你爹娘也接来,在咱们集团谋份差事,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那样才是过日子......”
“......”
翠鸢呆愣片刻,喃喃喊了声大娘子,眼泪便扑簌簌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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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人,三娘子让人不敢亲近,玉侬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便是爹娘也未必给她做过如此长远的打算。
翠鸢不由感动又愧疚......
猫儿拿帕子帮翠鸢擦了擦泪,忽然软软道:“往后,这宅子里的事可不能再不小心说与旁人了哦......”
“......”
翠鸢登时心里一惊,抬起泪眼看了猫儿一眼,只见后者嘴角噙笑,面若桃花的小脸上既不见恼怒、也不见生气。
翠鸢心下一阵惭愧,哭道:“大娘子放心,往后翠鸢若再向三娘子说咱宅子里的事,便叫翠鸢不得好死......”
“发什么毒誓呀......”猫儿伸手拉下了翠鸢起誓竖起的两指,温柔道:“我知晓你为难,所以不怪你,以前的咱就不提了。往后,你还要继续和她说......”
“呃?”哭成泪人的翠鸢有点迷糊。
“往后呀,我让你说甚,你便说甚,好嘛?”
“嗯嗯......翠鸢听大娘子的。”
两人说话间,楼下院内传来玉侬大呼小叫的喊声:“公子放值啦,奴奴想吃猪槽串串,我们去十字坡好不好......”
“莫哭了,洗把脸去吧......”猫儿支应了翠鸢,踱到了窗边往下看去。
陈初刚走进后宅,玉侬却已飞扑到了身上,陈初借势单臂抱了玉侬在原地转了几圈。
火红羽纱面斗篷旋成了一朵花。
“咯咯咯......”
“哥哥哥哥,虎头也要,虎头也要......”
小丫头站在一旁,双手高举,着急的直嚷嚷。
陈初干脆一矮身,把小丫头也抄了起来,一大一小一边一个。
怀抱被人分享,虎头有些不满意,不由嘟囔道:“玉老师,不知羞!这般大的人了,还要哥哥抱!”
玉侬却不还嘴,咯咯一笑,一仰脑袋在陈初脸颊上啪叽印了一下,涂了晶莹口红的丰满唇瓣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清晰印迹。
虎头自然不甘示弱,也仰头来了一下。
但......她没口红,自然留不下记号......
见此情景,玉侬更来劲了,啄木鸟似的在陈初半边脸上啄个不停。
再三努力后依然什么也没留下的虎头破防了,哭嚎道:“我也要涂口脂......我也要涂口脂......”
直到猫儿下楼走近,这场家庭伦理闹剧才结束......
“官人不是说今日不回来吃午饭么?你想吃甚?猫儿给你去煮。”
猫儿拿了帕子,踮脚帮陈初擦干净脸颊上的口红印。
“方才玉侬不是说想吃麻辣烫么?这几日豆腐坊里新出的豆皮、面筋也上市了,我们一起去尝尝?”
陈初话音刚落,正准备回屋补口红的玉侬原地转身拍手道:“好呀好呀!”
近来天气转寒,十字坡大酒店的麻辣烫爆火。
此时正值用餐高峰,现下店内定然食客众多、拥挤不堪。
猫儿为了避嫌,本不想去,却见官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最终没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一家人齐齐整整出发。
旷野中风声猎猎,大地一片荒芜。
掀帘进了店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水汽弥漫、人声鼎沸。
“陈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