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那膝盖触地的声音,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向皇权低头的最好证明。他的语气谦卑而恭敬,轻声道:“皇上,老臣一时冲动,被继后气晕了头,言语间多有冒犯,实属无心之举。请皇上宽恕老臣的失礼之处,老臣定当铭记在心,日后行事定会更加谨慎。”
胤禵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皇帝示弱,也是在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自己必须放下身为皇室宗亲的骄傲与矜持,才能在这场风波中全身而退。同时,他也巧妙地将矛头指向了如懿,试图将这场闹剧的责任推诿到她身上,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皇帝看着胤禵那谦卑的姿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位恂郡王在朝中的地位与影响力,也知道他今日之举并非出于本意,而是被如懿的挑衅所激怒。但皇权不容侵犯,这是大清的铁律,也是他作为皇帝的底线。
因此,他只能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胤禵,你身为亲王,更应懂得尊卑有序、礼数周到的道理。今日之举,实属不该。但念你初犯,且能及时认错,朕就暂且饶你一次。日后若再敢如此无礼,定不轻饶!”
胤禵闻言,心中一阵庆幸,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他知道自己今日能够逃过一劫,全是因为皇上的宽宏大量与慈悲为怀。于是,他连忙磕头谢恩,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感激:“多谢皇上开恩!老臣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更加谨慎行事,绝不再犯此类错误。”
然而,如懿却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般,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脸上还残留着与胤禵争执时的愤怒与不甘。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胤禵的跪地与请罪,其实是在向皇帝示好,也是在向宫廷中的权力低头。她以为自己在这场争执中取得了胜利,却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之中。
皇帝的目光从胤禵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了如懿那张复杂多变的脸上。他的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深思,仿佛是在审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却发现其上有了无法抹去的瑕疵。“皇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古钟般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你可知,今日之事,已非家事,而是关乎国体之辱。”
如懿心头一震,仿佛被雷击中般,瞬间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与无知可能已经触动了皇权的底线,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皇上,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漠,“只是因一时之气,便不顾规矩礼法,擅自闯入养心殿,企图以胡搅蛮缠解决问题?还是只因心中不满,便不顾大局,肆意妄为,让朝野上下看尽笑话?你身为六宫之主,更应懂得以身作则、母仪天下的道理。”
如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确实,她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后宫嫔妃应有的界限,触及了皇权的敏感神经。
皇帝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视如懿的灵魂深处。他缓缓站起身,龙袍上的金色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添了几分威严与不可侵犯。
“皇后,你身为后宫之首,应以身作则,恪守妇道,维护宫廷秩序。然而,今日之事,你不仅未能起到表率作用,反而肆意妄为,置国体于不顾。你必须明白,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清的铁律,任何人都不得触犯。”
如懿紧紧地挺直自己的腰杆,仿佛要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此,好支撑起自己坚定无比的心志。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坚决且毫不退缩的光芒,直直地望向那位高高在上、掌握着无上权力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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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微微仰着头,毫不畏惧地与皇帝对视着,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说道:“皇上,臣妾就是不想让我的女儿嫁到那遥远的蒙古去!那里可是冰天雪地的荒蛮之地啊!我的女儿,她是臣妾的心头肉,是臣妾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臣妾又如何能够忍心看着她独自一人去到那样一个陌生又艰苦的地方,去承受那份无尽的孤独和彻骨的苦寒呢?”
听到如懿这番话,皇帝只是轻轻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小口那清香扑鼻的茶水。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冷笑,那笑容里似乎隐藏着深深的不满和不屑。紧接着,只听得皇帝用一种低沉却充满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回应道:“如懿,难道就因为你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便能如此肆意妄为,全然罔顾祖宗留下来的家法吗?再者说,这和亲之事关系到大清的安宁与稳定,乃是国之大事,岂容得你这般当成儿戏一般对待?”
气氛一时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就在这时,一向刁蛮任性的四公主突然挣脱了如懿紧握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小跑着向前几步,毫不犹豫地跪在了皇帝的脚边。
紧接着,四公主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之中,既有着平日里因受尽宠爱而养成的刁蛮与任性之气,然而仔细聆听之下,又能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极难为人所察觉的轻微颤抖。
“皇阿玛,儿臣实在是一万个不情愿去和亲啊!您想啊,宫中明明还有太后娘娘的端淑公主,以及皇贵妃的养女和婉公主呢!凭什么非要让儿臣前去那遥远的蒙古和亲,去到一个全然陌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苦受难呀?”说到此处,四公主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眼神之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皇帝的脸色犹如被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的天空一般,转瞬间便阴沉到了极致,仿佛能够从那张脸上拧出冰冷刺骨的水来。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恰似两把无坚不摧、寒光闪闪的利剑,直直地刺向站在下方的四公主那虽然略显稚嫩但却透着一股异常坚定神色的面庞。其口中说出的话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且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好似冬日里那呼啸而来、砭人肌骨的凛冽寒风,让在场之人都情不自禁地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得皇帝用那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声音说道:“和亲之事,此乃关系到我大清江山社稷之稳定以及繁荣昌盛的重大国策,岂能任由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在这里妄加议论甚至横加阻拦!太后所钟爱的端淑公主,早已经被指婚给了科尔沁右翼亲王世子德克勒,如今这门亲事的婚期已然临近;至于和婉公主嘛......”说到此处,皇帝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皇帝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深邃而复杂,似是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某个重要的决定,又或许只是想故意吊起四公主那紧张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