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坐上銮驾,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走着走着,銮驾忽然一抖。
抬轿子的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拼命才稳住,没让夏邑摔下轿。
夏邑勃然大怒,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看见前面拦轿的王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了。
“陛下!陛下三思啊!”
“王曲!”夏邑看见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非要朕违背组训,处死你才满意?!”
“陛下!”王曲边哭边急道:“只要能挽救陛下的江山,臣就是万死也不辞啊!那***固然是您的血脉,可古来皇子篡位的典例还少吗?陛下,您要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是女人,她们尝到权力的滋味,可是会坏了大事的!”
王曲说得字字恳切,真心实意,夏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王侍郎,婉茹是朕的公主,朕清楚她的秉性。”
王曲却道:“陛下,臣有一物,要献给陛下,还请陛下看过后再定夺!”
见王曲真的呈上一封信,夏邑幽幽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
回到养心殿,太监接过王曲的信,呈给夏邑。
夏邑冷哼一声:“王曲,你给我看的,要是还是污蔑婉茹的东西,我看你也别做官了,辞官回家吧。”
他边说边打开,却在看见上面的内容时,瞳孔一缩。
这是夏婉茹的字迹,千真万确。
上面应该是她给神明的信。
写着【我觉得父皇实在过于优柔寡断】【父亲是个好父亲,但不适合当皇帝】【百姓有这样的皇帝,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婉茹实在是不解,为何父皇不肯直接处死那王曲,非要装什么文人傲骨,简直可笑。】
夏邑的手逐渐颤抖起来。
他震惊无比,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末尾【简直可笑】四个字。
王曲细细观察着夏邑的表情,适时道:“陛下,这就是臣一直针对***的原因,陛下明鉴啊,臣和***以往并无瓜葛也无仇怨,臣为何非要针对她?还不是因为她有不臣之心!”
夏邑沉默着,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慢慢清明。
“陛下,***随军这件事,您一定要三思,她现在顶着监国的名号,管理百官,比我这个丞相权利都大,原本就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再让她去了军营立了军功,若是......若是带兵反了,我们没有招架之力啊陛下!”
夏邑看着那些信,半晌心一横,直接将信凑近火烛,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