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夏婉茹觉得周边的所有声音她都听不到了，就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耳边似乎传来王猛的呼喊，还有夏人士兵愤怒的低吼。

恍惚间，她看见季方抽出长剑，直接一刀抹了那还在叫骂的蛮族大王子拓拔野的脖子。

蛮族的国师把他们的大王子杀了？！

夏婉茹觉得这件事有点好笑，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香炉怎么会碎呢？

可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来！

夏婉茹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心头一梗，竟直接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王猛急得不行，眼下香炉已然碎了，***可不能倒下啊！

下一秒，夏婉茹再度抬头，双目发红，搭弓拉箭，狠狠射向季方。

“去死！”

季方并没有躲闪，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躲不掉。

只听一声尖锐而急促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再次看去，季方额头正中箭矢！

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直挺挺倒了下去。

风猎猎地吹，似乎一切都随着蛮族国师的死亡结束了。

夏婉茹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地上的香炉碎片走去。

越近，夏婉茹的心就越沉。

几万大军也没有人出声，大家都沉默着看着夏婉茹。

终于，她颤颤巍巍走到了碎片的面前。

双手颤抖小心拾起一片碎片，夏婉茹注视良久，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染红了古朴的陶片，夏婉茹只觉得心中无限悲痛。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

她知道这样有失公主风范，可她压根不能压抑此时的情绪，香炉碎了，意味着或许她以后再也不能和林毅联系了。

大夏重建再无希望，原本都城内欣欣向荣的景象，将会再一次变成人间炼狱。

是她的疏忽，摧毁了大夏人民的希望。

是她弄丢了自己好不容易遇见的心软的神。

夏婉茹越哭声音越大，抽噎得像个小女孩，大夏士兵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此刻也忍不住都红了眼眶，更有甚者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