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关仆射,自然而言的就会牵扯到这位刚刚升迁的袁仆射。
这曹节莫非是不知道这袁绍出自汝南袁氏不成?又或是本身目标便是这袁氏。
刘长史处理政事,整理整理文件倒算行家里手,但一涉及到这背后的算计,他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只能透过表面去猜测。
太傅只是淡淡开口道:“无论是袁绍,又或是尹勋,他们同属士人,在那曹节眼里,袁绍也罢,尹勋也好,都是眼中刺,肉中钉。”
“再加上其所安插的赵仆射如今已是边缘化,得不到好处的曹节自然要下场来掀翻牌桌。”
“他的目的远远要超过我们的想象,尹勋只不过是恰好挡在了他的面前。”
刘长史有些捉摸不透,得不到好处跟掀翻牌桌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做他就能获得本属于自己的利益不成?
太傅见依旧是一头雾水的刘长史,随即摇摇头。
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太多官场沉浮,只是在自己门下任一长史,见识远见皆不如袁绍,这般浅显道理都悟不出来。
而那袁绍,却是已经亲笔来信,信中委婉提示道。
小心曹节釜底抽薪,掀了牌桌重新制定规则。
陈蕃第一眼看见时,就为之感慨,如此年纪轻轻,不单才学经文涉猎繁多,时常举一反三,其对于官场上这些暗地里的各种较量却也是了如指掌,浑然不似初次入仕高阶官员的样子。
一想到这,陈蕃不由得对那素来被袁氏予以厚望的袁基起了兴趣。
能够在这般庞大的名门望族下培养出的接班人,与袁绍这般借助自身名望,勤学苦读,进而抓住一缕机会翻身相比,孰强孰弱未尝可见。
但太傅明白,袁绍如今虽是尚书仆射,已有品阶在身,但终究是个漂泊不定的浮萍,没有家族助力的他想要更进一步难如登天。
“去将那中常侍请进来吧,老夫与其好好商谈一番。”陈蕃摆摆手示意道。
刘长史如释重负,他本就觉得如此怠慢那中常侍,本就带着旨意前来,又遭冷落,加上太傅此前暗含讥讽的话,曹节定然心生芥蒂。
时间久了,总归会对太傅不利,倒不如将其客客气气的请进来,这样才彰显太傅气度。
得了命令的刘长史丝毫不敢停留,快步飞奔而去。
陈蕃看了眼自顾自的叹息道:“若其有袁绍一半心性,也不至于久做长史不得寸进。”
随即继续看向手中袁绍所寄来的信。
信中所言之计策,就连他这般老谋深算,都不免有些为其担忧。
兵行险招,却又往往出奇制胜。
而那袁绍最大的倚仗便是需要自己在其身后撑起一座永不垮台的靠山。
“若是袁绍乃我之学生,又该多好,李元礼呀李元礼,你倒是真有个好福气。”
陈蕃唏嘘连连,望着袁绍的先发制人计策,他心里突然对那李元礼产生了小小的嫉妒心。
好在如今袁绍乃门下所出,虽未传经授学,但总归是有了些许举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