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额头冷汗不断,大声喊冤:“陛下恕罪,臣调配征集的这些粮草皆没任何失误,不知为何到了漠北就……就……”
“放肆!你敢推卸责任,朝廷每年花在边防上的银子数百万两,为何没有用在正处?你可知罪?”
胡杨吓得趴在地上:“陛下臣冤枉啊,每年都是从全国各处调集粮草,然后由侯爷一一查验,臣不知中间是否存在疏漏……”
“陛下……”秦朝暮出声:“粮草皆由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调配,本地知府负责征集调配,侯爷核实之后然后统一运往战场,这其中牵扯众多,不是一人之力能完成的。”
苏听澜忽然插话道:“陛下不如审周贺,便能知道详情。”
他一个杀害太子的重刑犯,在中间一会儿蹦一句话,一会儿插一句嘴,完全没有一个身为犯人的自觉性。
惠文帝点了点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胆敢隐瞒,就是欺君罔上。”
苏听澜一脸为难,拍了拍面前紧闭的牢房木门:“罪臣本就是囚犯,哪敢欺君啊!”
惠文帝气笑了,“秦朝暮,放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秦朝暮掩住眼底的笑意,上前打开牢房大门。
苏听澜规规矩矩的跪在惠文帝面前。
“陛下,臣在协助调查芝阳县案子的时候发现布政史王单贿赂给户部尚书周贺的米粮中印有军方官印的粮草。”
“什么?”惠文帝大吃一惊,没想到此案竟牵扯到芝阳县贪污案。
魏正洵站出来:“陛下,苏听澜所言极是,当初确实在周贺贪污的那笔灾粮中发现了军粮。”
“陛下提审周贺既知实情”苏听澜道。
周贺当初被判秋后问斩,现在仍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中。
“闭嘴,朕还不知道提审周贺!”惠文帝吹鼻子瞪眼。
苏听澜悻悻的摸摸鼻子。
秦朝暮眼底闪过一丝揶揄。
“陛下,臣要求单独审问周贺”秦朝暮忽然道。
惠文帝眉头一皱,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此事定然牵扯到朝中其他重臣,不然秦朝暮不会贸然提出单独审周贺。
现场只有秦朝暮与惠文帝苏听澜和涂良在场,其余人等皆走了出去。
当周贺被从狱中提出来重审的时候,早已吓成一摊泥,很快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其中的实情。
秦恒和凤太后被供出来的时候,惠文帝简直震惊了。
苏听澜装模作样道:“大胆周贺,竟敢攀咬凤太后,你就不怕被诛九族?”
当初惠文帝仁慈,只判周贺抄家,秋后问斩,没诛九族。
周贺以头抢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不敢胡说八道,陛下若是不信,可着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