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身手不错啊,入伙不?好歹给你留条活路。”
望着眼前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食物,环山狠狠地点了点头。
蕃兵头子很是高兴,蹲下身子拍了拍环山满是污泥与血水的脸。
“哟,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脸上生了疮,这可不行。”他示意手下拿了根趁手的铁棍,在火上烤了一会,“既然都是自己人了,兄弟给你用火炙治个伤不算过分吧?”
蕃兵头子呲着牙举起滚烫的铁棍,朝着满眼惊恐的环山杵下去,周围的蕃兵中发出一阵暴虐的大笑声。
几个月后,环山脸上的伤已经起过泡,掉了痂,结了疤,还有几处皮肤反反复复的溃烂。他跟着这群蕃兵四处流窜,有时候会去掠夺北乔边民的物资,也会往西边走一些,打劫过路商贾的财宝货物。蕃兵头子看出环山以前没有沾过人血,便刻意闯到边民的家中,要环山开开荤。
第一次,环山的手疯狂发颤,一刀下去,只是划伤了对方的肩膀。蕃兵头子上前补了几刀,又纠集手下对环山拳打脚踢。
环山并非敌不过,只是孤独无依、只剩下一条活路的他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勇气,打赢了几名小卒又如何,是能做回风光无限的殿前侍卫,还是能见到想见的人?既然什么都不能,又何必无谓地抗争呢?
渐渐地,环山的心绪便如同那张被毁容的脸一般,开始溃败糜烂,即便尸体堆在眼前,他也能够平静地大口咀嚼起蕃兵施舍给他的残羹剩饭。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这群蕃兵们终于失了手,在边境被玄武兵士的机关弩击退,几乎要被歼灭了。包括环山在内,残余的蕃兵被押入北乔大牢,等待公审和处刑。
这已经是环山第二次蜷缩于囹圄的黑暗中,他深陷绝望,恨不得第二天就走上绞刑台结束所有的痛苦。却在不知过了多久的某一天,有一束光从牢房外照了进来。
“环山,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