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请好好小姐帮我个忙。”陈执安开口。
沈好好示意他直说。
“这幅画后天便干的差不多了,还请好好小姐帮我带到悬天京,送到内廷又或者悬天京内府,看看是否能够吃上皇粮。”
沈好好笑出声来,道:“陈执安,你胃口倒是不小,悬天京虽然尊敬画师,可我刚才说了,他们尊敬的画师得先有文人、士族的身份。
寻常街头画画的,可不算画师,只能算小工。”
“你这画奇则奇矣,可内府的大人们只怕更喜欢大气的水墨画,又怎会为你罔顾规矩?”
陈执安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日苏南府赵同知来这岐黄街时,你不在?”
沈好好不明所以。
陈执安从腰间掏出一块功壁来。
“好好小姐可看仔细了,我虽不是什么文人、士族,可我陈执安也是有勋阶的,正儿八经八品澈衣郎,比起寻常的文人、士族,地位可还要更高一些。”
沈好好睁大眼睛,从陈执安手中夺过那块功璧,认真看了许久。
“这功璧,似乎是真的。”
陈执安无奈道:“这还有人作假?嫌一颗脑袋不够用?”
“呀!”沈好好突然惊叫出声:“陈执安,你不声不响成了勋贵!”
“一个八品的澈衣郎,算哪门子的勋贵。”陈执安道:“随意帮我送到内府或者内廷便是。”
沈好好仔细将那功璧还给陈执安,心中又忽然惊喜起来。
“倘若内府、内廷真看中了陈执安的画,陈执安岂不是要来京城了?”
她眼睛微亮,认真答应下来。
“不过你这画……其实更讨好悬天京的太太小姐们一些,要我说,你如果只是想赚钱的话,我可认识许多贵妇小姐,你去给她们画画,保证你大发横财。”
“好好小姐会不会说话?画画是一门技术活,靠技术画画赚钱,怎么能说是横财?”
“那我便递到内廷中,内廷多的是妃子公主,想来她们应当是极喜欢你的画的。”
陈执安轻轻点头。
今日清早,楚牧野已经带着江太平前去悬天京。
在此之前,他又一次邀请陈执安与他一同前去。
陈执安只说自己随后便去,却未曾与他们同行。
便如楚牧野所言,悬天京中漩涡丛生,一不小心,便要被卷入漩涡中,然后被撕成粉碎。
陈执安看似莽撞,甚至要和司侯圭赌命。
可实际上,那赌斗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文字把戏,他该谨慎时也十分谨慎。
就比如在这苏南府仅剩的日子里。
陈执安画了一幅画,由沈好好拿到京城,递给内廷。
他希望自己能以一种较为边缘,却独立于世家门阀,独立于宋相班底的身份进入悬天京。
而这幅画,不过只是一种尝试。
可却不曾想,这幅画到了悬天京,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