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月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她满眼疑惑地望向沈允珩,心中暗自思量:他怎会知晓此事?
“前几日,凌肖无意间经过厨房,恰好听见了秦嬷嬷的叮咛。”沈允珩轻声解释。
闻听此言,孟亭月轻轻咬了咬唇瓣,眸光瞬息间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我身为医者,自是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区区寒凉之物,于我并无大碍。”
言罢,她轻巧地拨开了沈允珩那阻拦的手,动作敏捷地舀起一勺冰酥酪放进自己的碗中。
止见状,沈允珩也不再坚持劝阻。
恰在此时,凌肖步入屋内,步伐稳健,声音低沉却清晰:“殿下,清王已至。”
孟亭月品尝芋头酥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清王来此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沈允珩轻声吩咐,随后侧脸望向孟亭月,“你……”
孟亭月却已先一步开口,“若夫君心有顾虑,我自当避让。”
话音未落,孟亭月已轻盈转身,恰好在清王随着侍从凌肖踏入门槛的瞬间,迈出了屋门。
清王一眼望见孟亭月,心中五味杂陈,轻唤一声:“皇嫂。”
孟亭月的视线从他那张日益苍白、似乎随时可能气绝的面容上一扫而过。
她只淡地点了点头,吐出一句:“皇弟。”
言毕,她未作停留,身影轻巧地掠过他,径直向书房外行去。
清王在空气中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清雅香气,不由自主地以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随后,他缓缓抬起脚步,踏进了书房的门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孟亭月加快了步伐,穿过书房的门廊,直至踏入那片繁花似锦的花园,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清王这面色越发差了,若再寻不到祁神医替他诊治,瞧着应该撑不过今年了。
算算时间,师傅拒绝来京城替他诊治的消息应该已经送到清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