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当然是真的,在那个时代,人们会在古文明载体的身边安排许多眷属,也可以是家人、朋友或者其他一般的关系——但唯独不能忍受与爱情有关的,在他们看来,这情感如果出现在神明的身上是种莫大的侮辱,尽管提出无限制配种决策的也是这帮人。
塞利安吃力地爬起来,他往战车形成的那个王座上看,能闻到空气里有股发苦的味道,那是人类脏器被烧焦时产生的气味。
绮莉转头看他,身上捆满了数不尽的锁链,她的血渗进“神”的宝座,伤得很重,但当事人对此没有任何不适从的表现,只是习惯性忍受。
那人开口,轻声地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们都不喜欢,但事情总要有个过程的,不是吗?”
塞利安说不出话,不仅是因为身体上的受损,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画面,神的圣光洒在他脸上,如同病态的救赎。
他听到格尔在身旁跟其他祭司说着什么,都是“我们的赫卡忒殿下真是诱人啊”,“她是属于古文明的,哪里也去不了”,“仪式结束后让那个奴隶扶着殿下回去,她走不动路的”之类的话。
接着,有个仪官打扮的人在王座面前高声喊道:“赞美我们的新神!这就是赫卡忒殿下——”
整个世界都像是燃烧起来那般,所有信徒爆发出狂热的欢呼,这是个彻底疯掉的国度,他们就这么扎根生长,并且试图把看到的一切都拉进来。
绮莉安静地看着他们对着自己俯首叩拜,疯也般歌颂着根本不存在的神迹和历史。
暗红色的光线从穹顶打下,落到那人的脸上,她像团即将烧尽的火焰,再多的燃料都提供不了帮助,最终只能变成污秽的残渣。
格尔站起身,神色极为肃穆的举起手里的权杖,轻轻触碰一枚仍浮动在空中的长钉,显然是启动了某种设定好的程序,它被无形地拉到王座的位置,停在绮莉眼前。
“我们会先夺走你的左手,赫卡忒殿下。”她庄重地说道。
很快,塞利安就看到那枚长钉发出道与人接近的欢呼声——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刑具多半也是由某个古文明载体制成的——接着它被推进绮莉的掌心,速度极慢,几乎是一点点往里磨的程度,在努力刺开受刑者的皮肤、肌肉和骨骼。
身旁有两个黑袍人牢牢按住她的手臂和肩膀,光影消散了,她被丢在繁华世界的另一面,仿佛永远不会再被什么明亮的东西照到似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样子又像是会被空气中一丝烟尘所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