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妙法。”他笑说:“你去躺着,我须得准备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秀儿认真点头:“好,你可得快点。”说着她便进屋,关门。
见门关上了,一直插不上话的张宣看了眼房门,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问:“徐先生,你这是唱得哪出?”
“哪出?”徐一真认真想了想,摇头:“没听过多少戏,想不出。”
张宣被噎着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徐一真示意离远些。两人走出院子,二进院子里有座凉亭,在那坐下。
徐一真这才解释:“令妹坚信自己能白日见鬼。我若硬顶着她话茬说,非得被赶出去不可,病也看不成了。
“倒不如现在这样,你看,令妹多信任我?”
张宣惊疑:“听徐先生所说可不像瞎编的,莫非真会什么走阴之术?”
徐一真摇头:“当年混迹江湖的时候碰到过,我却不会。我说走阴,不过是要取得令妹的信任。
若也说能见鬼,令妹可是真能见鬼的。我在她面前那才是李鬼见了李逵,早晚路出马脚。倒不如以走阴自居,我当然不会,好在令妹也不会。”
张宣听他这么说,没放松,反而更加紧张:“秀儿真的能见鬼?!”
徐一真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子都不语,我们有什么资格语。令妹的情况,与其说是见鬼,另一种说法你可能更容易理解,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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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不理解:“白日做梦?什么意思?”
“我们常人做梦,梦中景象光怪陆离,不乏见鬼之事。但白日醒来梦境退去,生活依旧,梦中场景并不放在心中。
令妹的情况,便如同睁眼做梦。一面是映入眼中的现实,一面是梦中的鬼神,两者融合不分彼此。”
“啊?”张宣明白了,但更关心的是:“秀儿可有救?”
“有救。”
“有救”二字一出,张宣脸上立刻拨云见日,笑容从毛孔中溢出来,只不住地说:“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徐一真却没跟他笑。
有救归有救,但其中最关键的针法他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虽说穴道经常扎,但那针法是多个穴道的组合,此前从未有过,也鲜少会用。
更关键是,其中几个穴道涉及隐私部位,别说在礼制的大明,就是在礼崩乐坏的后世,也没有几个女人能从容。
本想等张宣笑够了再说,没想到他笑得没完了,秀儿还在屋里等着呢。
“虽然有救,但也难救。其中一些关节,我须得给你说一下。”徐一真冷冷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桶凉水,让张宣被高兴坏了的脑子稍稍沉静了一些。
“徐先生请说。”
“我有一针法,名为鬼门十三针,专治各种见鬼。十三针下去,令妹见鬼之症可立刻消失。但其中有个关隘,须得与你说,征得你同意。”
“什么关隘。”
“其中有个穴道,名为玉门头,为女人隐私之处。”
张宣一脸茫然:“玉门头?那是哪里。”
“便如男人会阴。”
即便张宣不知人体穴道,也知道会阴在哪。他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怒目瞪着徐一真:“你是在消遣我么!”
徐一真猜到了:“并非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