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正披外袍,见状看过来:“只不过什么?”
玄音斟酌了一番,用词严谨地说:“前几日有城北的人到秀儿那里,说家里小孩生病了,用光了手里的银钱,揭不开锅了,问秀儿借钱借粮,秀儿给了。
别人见这家人能拿到银钱,便有样学样,这几日每日都有人上门来要钱要粮。叶婆婆和阿花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后面这两日都没有给。前面的人得了,后面的人没得,因着这个事,许多城北的百姓都骂秀儿忘本。”
谢瑶华不了解所有人,但她还不了解人性吗?
她大步往外,喊了声兰姑:“你去秀儿那边看一眼,若是她府上的管家不力,那便换了,你另找一个靠谱的,另外帮我给柳嫔娘娘递封信,请她从宫里遣几个宫里的嬷嬷出来给秀儿府上的人好好规训规训。”
“是,主子。”
“另外,把阿花婶、叶婆婆以及陈爷爷的情况再查清楚一些,若是他们还有关系近的亲人,你就给他们讲清楚,不要给那些所谓的亲人沾身甚至是进府的机会。”
兰姑警觉,一点就明:“主子请放心,属下定会盯紧了秀儿姑娘那边。”
谢瑶华点点头:“兰姑,那就拜托你了。”
阿花婶和陈爷爷他们的人品自然是过关的,谢瑶华也相信他们会拼了命的对秀儿好,但他们的其他亲人就不一定了。
发达了就拉拔家里其他的亲人朋友,这是人之常情,只是秀儿她无父无母,也没有半个血亲,万一阿花婶他的家人哪个起了坏心思,秀儿一个小孩子,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
官家只是随口一句抬举,那日之后不一定还记得秀儿,至于荣国公,官家交待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办完,剩下的都是秀儿自己的家事,他不可能插手。
而谢瑶华自己也不可能每天都能盯着秀儿那边。
所以秀儿能否过好,是得靠她自己,但目前秀儿只是个孩子,谢瑶华作为她最亲近的几个人之一,自然是替她未雨绸缪。
谢瑶华的郡主府在玄武大街,皇城司挨近城北,谢瑶华嫌坐马车太慢,便和玄音、青眉骑马而去。
棕色的骏马从街巷笃笃而过,马上之人一身青衣,说不出的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