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没说,不过午觉之后,官家曾提过胸口闷,头晕,晚膳的时候也只用了半碗汤。”李公公小声,“殿下,官家许是只想与你说说话。”
容铮不觉得他跟这位父皇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胸闷?头晕?莫不是要死了?
他回书房又交待了一句,便跟着李公公进了宫。
福宁宫的人进进出出,声响却很小。
地板纤尘不染,门前摆着两盆罗汉松,都冬天了,还绿意幽幽的,不过这点绿,没给福宁宫增加什么人气,倒是让福宁宫看起来像一座巨大的陵墓。
李公公进去通传之后,容铮便见到了官家。
时隔几日,父子俩再次单独相处,氛围除了冷淡疏离再没其他。
“孤年轻的时候和你母亲曾去过闽地,那里民风彪悍,十分排外,孤和你母亲曾差点把命折在那里。”官家说,“你是你母亲留在世上的唯一的血脉,我答应过她,不论如何,都要保你平安。”
“父皇这是要收回旨意?”容铮露出笑容,“若真如此,那我就代我母亲谢谢您。”
“孤既已下旨,便不会收回,但如果你临出发时病了,伤了,命悬一线,天下臣民都无法说你半句。”
“多谢官家给的良策,但臣一向言而有信,说了要去,病了伤了,爬也要爬着去。”
官家脸又是一沉:“容铮,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孤都是为你好!”
“那么,您的好意臣心领了。”容铮拱了拱手,“后日便要出发,就不特地再来跟您辞别了。”
眼看着容铮就要走出福宁宫,官家颓然出声:“去见一见你柳姨吧,还有,我在洛京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
出了福宁宫,容铮便径直拐去成平宫。
成平宫内。
容战正在替柳嫔捏肩。
他穿着常服,手劲很劲,这乖乖的样子,很难让人将他和皇城司的统帅划为同一个人。
容战手法娴熟,捏得柳嫔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