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青天白日就杀人。”
月光之下,容铮一袭月白色长袍,清冷出尘,他的面孔被笼在阴影当中,谢瑶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几息后听到他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是永宁侯刚出生便被调包的嫡女,李蔓草。”
这是李家夫妻替她取的名字,上辈子这个名字伴随了她整整二十四年,直到她被容铮生擒,他教她写下‘瑶华’这两个字。
他说她就如这两个字一样,是仙花,更是美玉,而绝不会是路边的野草。
“李蔓草,”容铮咀嚼,眼中情绪不明,“真正的明珠沦为野草,路边的野草捧为明珠,这永宁侯府……真有意思。”
谢瑶华笑:“以后,这永宁侯府会更有意思。”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这永宁侯府,能有多有意思。”
“不会令你失望。”
谢瑶华将现场收拾了一下便进了柴房。
她钻进几捆柴火中间,自己绑好四肢,最后朝他笑了笑:“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反锁。”
看着她娴熟的打结手法,容铮目光凉了几寸:“那个女的,你为什么不顺手杀了?”
“我即将回侯府与我的父母亲人一家团聚,我想,我的养母也必定想与她的亲生女儿骨肉相亲。”
“谢小姐一定会‘感谢’你的贴心。”
“我猜也是。”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容铮凝视她。
她很瘦,身形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脸只有他半个巴掌大,下巴尖尖的,面黄肌瘦,只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也冷得吓人。
像极了那头前两天在青亭山里一口咬断那些刺客喉管的饿狼。
他随手往她嘴里塞了块毛巾,出去后立即把门反锁。
离开李家,容铮招来亲随:“沈瑜,你去查一查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