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色如洗,星辉闪耀。
洗刷干净的柳星向着神庙堂迤逦而去,路过铜鼓场,只见四面八方的祭柱都点上了大火,在火光的照耀下,柱子的鬼神像显得更为逼真了。
正南方向,已经三年未用的祭坛早已修葺一番,一张长桌漆上桐油,两边祭柱呈交叉式横列在祭坛前。桌上虽未罗列物品,但柳星已知道那是为了三天后上巳节做准备了。
就在柳星登上八八六十四道台阶之时,只听到一阵破门的声音,顷刻间,一道飞影从柳星身边掠过,二人眼眸相对,随后重重地摔到铜鼓场正北方的铜鼎上,“咚”的一声,那人摔入地上,伴随着一身娇喘,一口鲜血溢了出来。紧接着后从神庙堂飞出三道身影,把那人团团围住。
那被踹飞的身影,拂去嘴上的血渍,艰难起身,抽出腰软剑向另外三人刺去,只见剑呈星纹,一声怒喝“尝尝七星剑法的威力,摇光探月!”
一道丽影如闪电般向三人正中的那位身穿黑袍的老者刺过去,顿时火光四射,犹如一条白龙驰向浩瀚的宇宙一般,眼看就要插入那老者的胸前。
说时迟,那时快,那正中的身影举起黑色骷髅仗,身形不动如松,毫不费力地抵住了这犀利的一剑。
遂即摸了摸胡须笑道:“不愧是六天宫的七星剑法,只是你的修为太差,还要去山上再修炼几年!”说罢右手一震,那剑“咻”的一声,脱手而去,稳稳地插在祭柱上。
那人还想反抗,不曾想骷髅杖早已指在自己眉前几寸,身上顿时汗流浃背。
那人急忙说道:“等下!!”
“这不是六天宫的剑法,而是五斗米教的七星剑法。”
老者顿了了一下,缓缓拿开法杖又摸了摸胡须道:“老夫虽然身居重山,在此深居简出,但也不是聋子瞎子,五斗米教乃与正一同属一派,使用的是八景剑法;这七星剑法什么时候变成了米教的了?”
“这是新五斗米教,是朝廷钦定的,现在的正一教下,已经不能使用五斗米的名号,只有在北邙山上的五斗米才是正统。是你这孤陋寡闻的,老头。”
那老者听那人直呼其“老头”,也不生气道:“原来如此,老夫竟然不知道新米教与六天宫勾结,这七星剑法,老夫二十年前可是领教过的。”
但听得一阵鬼魅的戏谑插话道:“和他废什么话,玄主,这牙尖嘴利的小子就是六天宫的妖贼,为了活命什么谎话也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罢从腰间取下蛊盅,挑出一套赤色如阳的蜈蚣向那人过来。
“束手就擒吧,小玩物,再反抗我就让你尝尝千虫万毒蛊的滋味噢!中了我任三娘的蛊毒,那可是会上瘾的哟,哈哈哈!”
“三娘!且等一下”一位声音略带沙哑的男子阻止道:“让我的青蛇与赤蛇来尝尝这细皮嫩肉的味道,它们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啦。”说罢举起右手的青蛇在那人眼前晃了又晃。
“玩够了吗?你们!再玩就没有人回话了!”一声低吼从那三个中身形较矮,略带肥胖的黑袍身影传出来。
另外两人听罢,毕恭毕敬向那身影拜了拜,轻声道:“吓唬一下他而已,玄主,您老别生气。这飞贼竟敢三更半夜只身闯入神庙堂,必然有所图,您说对吧?。”随后转身又对那人怒喝道:“快说!有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