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
我感到头疼欲裂、浑身烧灼,如同掉进炼丹炉里被炼化,眼前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张矩突然坐起身来,汗珠从额头滑落,原来是场梦,怎么会有这么真切的梦?他下了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扇,让夜风吹在他脸上,他需要让自己的头脑冷下来。刚才的梦太过真切,令他现在都还有些恍惚,分不清孰真孰梦。
良久,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清醒,刚才或许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昨天,苗若玫引着他在鄜梁山上的山洞里,看到了吴忌的秘密。洞里的一切太过诡异,他回来之后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任何头绪,所以夜里才会有如此诡异的梦。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月牙,吴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苗若玫说关乎大唐鼎祚?自己又该如何查下去?他闭上眼,迎着夜风,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头绪。再睁开眼时,突然看见月光也有阴影,阴影里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轻烟,和梦里黑色的日头一样……
张矩这一惊着实不轻,他赶紧又闭上眼,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等到再睁开眼时,月光还是以前那个月光,没有阴影、也没有轻烟。
梦,明明是梦,为什么醒了还会做梦?莫非这不是梦,而是给自己的提示?如果真是提示,那黑色的日头在提示什么?那香气和气浪又有何深意?还有那头脑里的声音,张矩清楚地记得那声音提到「曹雄」、「摩岭教」和「古幸」。对了,只要查查「曹雄」、「摩岭教」和「古幸」,就能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梦!
第二天,司法参军常荞山刚走出家门,就有差役跑来通传,张刺史急着召见。常荞山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赶到公廨,只见张矩正在书房翻阅案卷簿录,双目黯黑,像是彻夜未眠。他心里暗道不妙,久闻张刺史长于鞠按,难道是自己之前查办的案子有粗疏错漏?
其实,张矩在此查阅簿册已经两个时辰,他查遍了有关摩岭教的所有籍帐,还好,他并没有发现「古幸」或者「曹雄」的名字。但州府的籍帐都是大唐定鼎之后所造,武德元年以前并无记载。
“常参军,快请坐。”张矩笑道。
“张使君恪勤匪懈,下官惭愧。”常荞山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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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参军不必过谦。昨日我遇到一位江湖朋友,她告诉我,原来今日是武盟大会之期。辰州乃武盟之所在,武盟大会又是武林盛事,武人会聚。如此要事,州县竟置若罔闻,常参军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欠妥吗?”
“回使君,先帝曾有口谕,武盟之事由武盟自处,州县不得干预,故州县素来不过问武盟之事。不过据下官所知,武盟近十年来并未发生命案。”
“吴刺史在任时,从不过问武盟之事,就这样听之任之?”
“历任刺史皆是如此。”
“好一句历任刺史皆如此,那武盟岂不成了法外之地?皇土之上竟还有大唐律法无法管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