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刚才我已说过,吴忌是个书痴。一个书痴到了辰州却不沾文墨,何故?”
张矩在听,没有答话。
“一个不谙天文历法之人,却被长孙无忌举荐到司天台任事,何故?”
这些也是张矩心中的疑问,所以他听得很仔细。
“因为他身上藏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一个大秘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都已离世,就算有秘密,也应该随之埋进黄土。”
“不!这个秘密无关朝堂党争,关乎大唐鼎祚。”
虽然女子所言难辨真假,但“大唐鼎祚”这四个字,足以令张矩心里一震,“吴刺史究竟身怀什么秘密?”
“其中一个秘密不就在张刺史手中吗?”苗若玫淡淡道:“张刺史觉得,那木简是本朝之物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张某不敢妄言。”张矩看似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惊,没想到苗若玫竟然对自己的事如此了如指掌,难道她在暗中监视自己?
“如果张刺史真有心查吴忌,明日卯正时分,我在城外恭候张刺史。”话音刚落,人已跃出窗外,身手轻巧伶俐。
张矩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月牙,思绪万千……
第二天卯时,张矩穿着淡蓝水纹圆领袍,独自一人骑马出了城。刚走出城门不远,只见路边一匹黑马,马上女子一身红绫罗,紧肤柔唇、眼若秋水、娇艳媚人,腰后一对蝴蝶短刀,仿若带刺的玫瑰,想必正是苗若玫。
“张刺史好胆识,竟独自前来。”苗若玫笑道。
“苗娘子不也孤身一人,张某自然也当单骑赴约。”
“张刺史就不担心,我会害你性命?”
“我与娘子无冤无仇,况且你若想害我,昨夜便可下手,何必等到今日。”
“那就请张刺史随我来。”苗若玫一拉缰绳,催马疾往城北鄜梁山行去,张矩当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