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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沈恬已想到七八种可能,有七八成把握,在他见到裴行俭之前斩除剩余的“两肢”。谁知,薛默歧突然性情大变,就像是饿极的凶兽猎食生人,歪着头急扑向东厢房。这让沈恬反倒愣了一下,薛默歧不像是声东击西,更像是饥不可耐,这绝不是那个城府很深的薛默歧,那他究竟是谁?
略一愣神,薛默歧已撞进了厢房。沈恬身法急变,转向厢房掠去,还没进门就看见,“一肢”捅进了茅山弟子的小腹。沈恬右手一拍长匣,取出最后一柄水帘刀,直劈薛默歧。薛默歧拉过茅山弟子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另“一肢”已刺向床榻上的江辰。
沈恬招势陡变,一脚踢中茅山弟子尸体,再借力转劈另“一肢”。薛默歧被尸体撞得退开两步,钻进被褥的另“一肢”收肢不及,被斩断一截儿,缩回后又捅进茅山弟子的尸体。
厢房不大,薛默歧歪着头,以茅山弟子尸体为盾,双刀依旧是一沉猛一灵动。“两肢”钻进尸体里不住地往里拱,还不时穿出尸体带着血肉偷袭沈恬。沈恬发觉,“两肢”似乎长出了新枝,又粗壮了些。若是平时,他早连人带尸一并斩去,但眼下茅山门人正在为裴行俭诊治尸毒,他还是有所顾虑。
一番试探后,沈恬虚晃一刀,将茅山弟子的尸体推到薛默歧身上,右手突然放开水帘刀,一拳打在尸体上,气劲透过尸体震伤薛默歧,再顺势抓住衣裳将尸体抢了过来,左手则接住掉落的水帘刀,封住“两肢”的偷袭。
左耳桃花像是被夺走猎物的饿狼,发出阵阵啸叫,“两肢”不顾一切扑向尸体,顺带将薛默歧推向沈恬。沈恬见状,计上心来,用力将尸体扔出厢房,落到西厢房外。左耳桃花又是一阵啸叫,转头撞出厢房。沈恬近乎同时掠出厢房,跟在一旁,留心细看左耳桃花、“两肢”和薛默歧的每个动作……
“两肢”抓地,将薛默歧弹向尸体。水帘刀横劈左侧“一肢”,左侧“一肢”离地反刺沈恬。薛默歧像是突然没了左腿,身子急往左坠,双刀借势斜劈沈恬……
就在这一瞬间,“两肢”、双刀交相攻出,罩住沈恬身前诸穴,却没有前后夹击。“两肢”似乎并无杀敌之心,只有退敌之意,薛默歧的杀气也大不如前……
就在这一瞬间,沈恬身法稍缓半分、错转半分,寻见出刀的间隙。间隙极小、角度极刁、也极隐蔽,却正是沈恬想要的机会,一瞬已足够……
就在这一瞬间,左耳桃花觉察到了危机,却已经来不及。它实在没想到,沈恬怎么会突然将刀锋对准了它,刺耳的啸叫声再起,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一瞬间,裴行俭喷出一口鲜血,顿感呼吸轻畅许多。他全身浸在乌黑如墨的水里,蒋臻等三人将黑、白两种药交替涂在裴行俭右肩伤口上,伤口不住流出白、黑两色血沫……
就在这一瞬间,院墙外的街巷上,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茅山弟子重伤一人轻伤两人,其余三人将桃剑和墨杵扎进两个僵尸的毒腑……
就在这一瞬间,东厢房的床榻上,刚才被沈恬斩下的一截儿根枝,一寸一寸艰难地挪到江辰脚底,钻进了绵帛裹扎的伤口里,江辰手指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