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先天寒气 保住河工

张矩长吁一口气,嘴角不禁浮出笑意,他并不知道钟婵为何会出现在柳树上,但沈恬却听得分明。他们走进祠堂时,钟婵已在屋顶,当他被枝条缠住脖颈,钟婵便跃上了高柳,张矩等人从供桌摔到地上却没有被枝刺偷袭,想必也是钟婵暗中挡住了地下的枝刺。

枝条刺入藤甲,和柳枝纠缠在一起。沈恬迅即俯身急掠,抄起地上短刀,左手葫芦横扫,将葫芦里的水甩向被柳枝缠住的枝条,右手短刀追水而至,刀身覆满冰霜。枝条极快地缩走,但为时已晚,数根枝条被短刀斩去一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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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道长又是一声厉嚎,仿佛斩断枝条的每一刀都劈在了他的身上。沈恬略思忖,含了口水在嘴里,冰刀映着月光杀向枯荣道长。枝条缩回枯荣道长手中,又缠绕成树杖,树杖横扫,杖头却突然缠卷成刀刃,形似陌刀、势大力沉;树刀劈来,刀身却突然伸展成好似长着眼睛的绳镖,弯转缠刺、紧追不舍,端的是防不胜防。

五六招过后,沈恬渐已稳住阵脚。步法虚晃,游走在忽长忽短、忽坚忽绕的杖影中;攻守相护,出刀于方寸之间、变化之隙,极大地限制了树杖的变化。

对树杖招法越熟悉,沈恬也就越发应对自如,他脚步稍顿,卖了个破绽,树杖立即变作绳镖急刺沈恬左胸。沈恬算准时机,右斜一步、诱过树镖,再直冲枯荣道长,冰刀一闪,切中枯荣道长左肋。可奇怪的是,刀锋触及不像是切中了骨肉,更像是砍到了树木。

枯荣道长的道袍破开,月光照见裸露的胸腹,哪里窥得见骨肉,尽是缠绕的植根枝茎。饶是沈恬心境如山,也不禁暗暗心惊。爬在柳树上的钟婵,以及张矩等人更是惊骇不已。

这时,打更声传来,已到卯时。张矩忙定了定神,右耳贴近树干细听,树洞下并无任何动静。张矩心里有些发慌,难道卓少也遇到了麻烦?

……

卓不浪的确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

六把刀,呈虎鹤双行阵式杀来,两人腾起,越过木排、俯击河工,其余四人则分头夹击卓不浪和谷灵。

河工不能死!

卓不浪身如“燕波掠影”,刀带“镜重流光”,极快地划过两个刀手。“镜重流光”电闪频快,能短时致人麻痹,刀刃相击瞬间,电闪经刀身流过,两个刀手顿时手臂抖颤,其中一人的刀掉落地上。卓不浪毫不缓滞,正欲纵身阻击杀向河工的两人,身后突有劲风袭来,逼得卓不浪身法急变,回身迎敌。

来袭者正是黑帽男子,手中一杆短银枪,枪头带齿,伸缩自如。卓不浪一时间难以脱身,眼看两把刀已到河工头顶,近旁突然射出一支冷箭,近距离射杀一人。卓不浪的最后一颗骰子落定,正是埋伏已久的牛二。卓不浪交代牛二的只有两句话:不惜一切保住河工!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

河工中有人大喊“举”,六个木排同时举到了头顶,另一把刀砍在了木排上。牛二变换身位再射一箭,木排上的刀手已有准备,翻身落地,避过了这一箭。有河工大喊“平”,木排又全都挡在了身前。刀手顾忌冷箭,侧耳倾听牛二的动静,却万万没想到,木排间隙后面,一把弩机正瞄准了他……躲在木排后的河工虽刚习弩箭,但距离如此之近,且又是暗箭,刀手根本闪避不及,应声倒地。

一番试探之后,黑帽男子已看穿了卓不浪的心思,他使了个眼色,命两个刀手去杀河工,自己一人拖住卓不浪。战局至此,双方优劣各半,卓不浪和谷灵胜算更大,而千方和牛二则略处下风。谁先赢下一阵,谁就能打破均势、抢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