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吃什么?不对,它什么时候醒的??
张梅不敢往前一步,害怕地想去挽哥哥的手臂。然而她刚碰到张竹的身体,旁边的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她赶紧从后扶住张竹。
怎么这种时候低血糖犯了?
张梅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糖,小心地剥开糖纸,往张竹嘴里送。
等等——张竹的嘴呢?
张梅在他脖子上方摸了摸,却只摸到了一团空气。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一股血腥味就萦绕在她的身边。
她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手,摸向张竹的脖子。
温热的、粘稠的血液在汩汩而出。哥哥的头颈断开处参差不平,像是被什么带着尖刺的东西生生撕扯下了头部。
此时,前方鬼婴咀嚼的声音停了下来,闷闷的吞咽声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感觉到有人在搀起自己,路弥用极小的声音对她说:“快走,离开这,鬼婴应该是瞎子,现在正在用听觉判断我们的位置。”
“不,不……”张梅伸手要去拉张竹,“不能让哥哥一个人在这,他怕黑……”
“他已经死了,你再不走,只有给他陪葬的份!”宁壮壮急得攥紧拳头。
“没死,他没死,他还在动呢。”微笑在张梅惨白的脸上绽开。
张竹的身体确实动了,缓缓地向上升起,但路弥清楚地听见了枝蔓缠绕蠕动的声音。
又一具无头尸体诞生,妖花又有新的养料了。
路弥直接用蛮力扯着张梅跑,刚刚在这里拉扯说话,发出的声音很可能引起了鬼婴的注意。
果然,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
这样下去不行。路弥快速思考,刚才鬼婴杀死张竹,是迅速伸出一条极长的舌头,青蛙捕虫般摘下人头送进嘴里,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现在追着他们跑,不过是刚刚吃饱后做的消化活动。这里没有躲藏之地,等它不耐烦了,他们三个体力也消耗殆尽,就会接连成为盘中餐。
那么,只好赌一把了。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
宁壮壮不解地看着他,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