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眼里报仇的重要性高于自己的性命,但岑遥栖高于一切。
哪天要用他的命去换岑遥栖的命,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主,
他甚至没办法同情眼前这位一星半点。
“物归原主?”宋城主舔了舔唇,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会的,但绝不是用我的心。”
谢凌衣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握着飞声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殿内无风自动,半空中的人肩膀的断处飞速长出肉芽,这些肉芽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在狂风中招摇,顷刻间就重新长出一只手臂,可令人意外的是,那似乎并不是一只人手,手臂过分纤细,还长出雪白的绒毛,完完整整覆盖住整张臂膀。
祝长生张大嘴巴,那那那……不是兔子的前肢吗?
那只细细长长的前肢歪歪扭扭地长在断口处,配着高大的男人身躯,显得不伦不类。
狂风吹开宫殿的大门,外面的妖兽虎视眈眈。
闻烟一瞬间血液逆流,她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才不是什么安全之所,反而是整座琅琊城最为危险的地界。
半空中人笑得邪肆,轻轻一扬手,方才还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妖兽纷纷嘶吼一声,叫声凄厉哀绝,不消多说,便头也不回踏入殿中。
原来那些妖兽才不是顾忌殿中的禁制,而是惧怕这人。
那些妖兽却又在将将踩到殿中的地面时,纷纷化为浓烟,只留下一颗金色的内丹,数不尽的内丹飞向宋城主,后者闭上眼,唇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派头。
一切都水落石出。
谢凌衣手中蓄力,在空中旋身,将手中的泰阿朝着他的方向扔过去。
那人被打断了好事非常不满意,伸出兔子般的前爪把泰阿打了回去。
谢凌衣直面锋利的剑身,脚尖踩地,身姿轻盈地脚踩薄薄的剑刃,在半空中调整方向,反手将飞声送到他的脖颈前。
后者歪了歪头,躲开这致命一击,顺势拽住他的腕骨。
“这是你自找的,本来你的心在我眼里不是上上之选,比起你,我更钟意她。”阴恻恻的男声凑在他的耳旁,叫谢凌衣平白无故长出鸡皮疙瘩。
城主指向在殿门口阻止妖兽进门的闻烟,她如今明白过来,大概不想它们上赶着进来成为他的养料。
说实话,那个女人修为够高,她的心可能会更好用,更配得上他一直灵力温养着的人。
“不过没关系,你的心也勉强够用。”
城主挑剔地将谢凌衣扫视一遍得出结论。
他伸出手,不同寻常的手瞬息间指甲变长,锋利得仿佛能在顷刻间洞穿谢凌衣的胸膛。
“师兄。”脚下的祝长生握紧他给的天问,惊慌失措地喊道。
他的眼睛很大,此刻却一会儿黑一会儿红。
他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无双了。
谢凌衣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宋城主的手腕,在空中利落翻身,把那人的手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听见他倒吸凉气的声音,他握紧飞声,想要趁机结束他的性命。
岂料他并不简单,一脚踢在他的手腕,耳边好像传来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光是听着就令人牙酸,没有防备的谢凌衣用了全部力气才没让这把剑脱离他的手。
他干脆利落地放开这人,落地到祝长生的身边。
后者搂住他的后背,关切的询问:“师兄,你怎么样?”
谢凌衣感到自己骨头都移了位,但面上却不显,只淡定摇头。
焦急的祝长生可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我不会有事,你一定要记得岑遥栖的嘱咐。”谢凌衣用完好的手握住祝长生抚在他身上的手,郑重地再一次嘱咐道。
祝长生连连点头,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得到他的保证,谢凌衣动手扯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用没事的左手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