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那位故交呢?”祝长生摸了摸头,“热闹看完了吗?”
他还记得那个谢凌说是来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他的话让一直闷声走路的人停下脚步,适才还在灵堂的时候,他不过转个脸的功夫,人就看不见了,他装作不经意的在人群里一一搜寻也没找到。
谢凌衣淡色的唇线绷得紧紧的,浓眉压眼,越发显得心情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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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遥栖这人洒脱不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踪迹难寻,更何况他还不知道他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没准事情已经办妥了,人就拍拍衣袖走人,他修为比他高,要是真想不被人找到,他也无能为力。
谢凌衣也烦,他当时也没想着真对他动手,只是想让他松手而已,谁知道他真的不躲不避!
不是说自己伤不了他吗?那他还不是生气了!还动不动闹失踪,天底下没有比岑遥栖更幼稚的师尊了!
谢凌衣带着叽叽喳喳的祝长生回到客栈,后者看出他情绪不佳,没敢继续在他跟前凑。
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长袖一挥,一道青雾散开过后,白天在库房带走的卷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
谢凌衣努力摒弃脑海中的纷扰,仔细看起竹简。同样的案子不少,最早的还要追溯到百年前,这妖怪至少有数百年的道行。
他看起最早的那卷卷宗,仔细查看完,才发现这桩案子是唯一和后面有所不同的。新娘未曾幸免于难,反而死得蹊跷,大婚之日只有她殒命,新郎和其他几人皆是死于半月后。
这好像不符合他排查的条件,谢凌衣想,这毕竟是这妖怪第一次作乱,也情有可原。
按照他的性格今晚不把这几桩案子看得明明白白他是不会睡觉的,可不知为何,这竹简上的黑字看着看着,他就觉得像一条条歪曲扭八的毛毛虫,看得他心烦意乱。
想到害得他看不下去卷宗的人,谢凌衣就心气不顺,这岑遥栖果然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自己偷偷摸摸溜了还不算,还搞的他心神不宁。
眼下已经到了睡觉的时辰,谢凌衣本来做好今晚挑灯夜读的打算,可他现下却没有半点想拿起卷宗的打算。
岑遥栖不在,按理说他就可以一个人独占大床,睡得舒舒服服的,可不知为何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枯坐在桌前。
谢凌衣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和空空如也的床铺发呆,后知后觉的品出一种叫做等待的滋味。
这滋味着实不怎样,可他却不是第一次等岑遥栖了,早在常年看不见岑遥栖的紫竹峰,他就学会了一个人坐在天虞宫的台阶,望着远方,岑遥栖可能今天会回来,也可能明天回来,他不知道具体他回来的具体时日,所以他每天都等,直到他不再需要这人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