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十凑近,看着脸颊泛红的宋玉。笑着问:“醉了?”
宋玉轻轻一笑,摇头。两人算是熟人,聊着。自然聊着聊着,就提到了王丛山。
得知王丛山,已经从青山县回来了。就在岚城。宋玉就想着明日去看看。
高三十说道:“最近,将军、王爷都在准备着百叟宴的事,你去可能找不见人。”
宋玉不明。
高三十接着道:“这是咱们王爷定的,每年岁末,各郡县,都得设宴并邀请附近退伍老兵。若是战死的,就得派人发放些米面粮油到家里。年年如此。”
宋玉忍不住,赞道:“凉王仁义,大善!”
高三十拍拍宋玉,道:“我凉州兵马战力无双,可不光是仗打得多。王爷、几位将军,重义,宽仁。当兵的有盼头,战死的无后顾之忧。你说呢”
宋玉深以为然,点头,道:“带兵打仗我不懂。但书上说,天时不如地利 地利不如人和。王者之师,多是仁义之师。王爷不愧这大国柱之名!”
说完,一旁的人听见,大声道:“说得好!”
本就是一群壮汉,又是军中好手,这一喝了酒。嗓门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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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十高举一碗酒,大声道:“来来,这一碗,咱敬王爷!”
众人再举杯共饮。
这顿酒,一喝就喝到深夜。宋玉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些人真是海量。哪怕是喝得双眼迷离,手里还拽着碗,喉咙里咕隆着声儿,就是听不清说了什么。
高三十是头儿,伙夫大哥是屋子主人。如今,就这两人加上宋玉还保持着清醒。
伙夫大哥招呼这两人,生起几个炉子,又往里添了不少木材。三人围坐一起,烤着火。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闲扯,高三十、伙夫老哥时不时长吁短叹。宋玉以为是两人只是心生感概,便随口宽慰道:“这和谈了,能过上安生日子,以后有机会聚在一起的。”
哪知话音落,其余两人同时瞪向宋玉。面色严肃。
高三十顿了顿,才说道:“宋玉,你不是凉人,但也和我们上过战场。你应明白,和谈怎么来的。死了多少弟兄们,死了多少百姓啊!
有些事抹不去,忘不了。你等着吧,和不了多久。那帮人天生就他娘的是坏种,好不了!”
宋玉还想说些什么,可瞧见高三十的脸色,没说出口。也许凉人均是如此吧,世仇,解不开。
又过了一阵,宋玉睡没怎么喝,可一口一口,算下来也喝了得有二三两。加之酒烈,脑子也有些发沉。
一瞧,高三十、伙夫老哥也靠着桌子眯眼睡了。
对此,宋玉早已见怪不怪。高三十曾说过,军人能吃能睡才能打好仗,会吃会睡才是好军人。
又向着炉子里添了好些柴火。
火苗,次啦次啦作响,不知不觉,宋玉也靠着桌边眯了起来。
迷迷糊糊,宋玉自觉的院外一阵喧闹,火光四起。当即醒来,大声呼喊,可任他如何发声,屋里的人就是叫不醒,又或是听不见。
拿着剑出了院子,眼前竟然不是岚城的街道。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四面皆是砍杀之声,眼前是逃离的人们。
沿街的住户、商铺,一片狼藉。火光四射。
只有哀嚎、呼喊。
街道尽头而来的,是黑乎乎一片,着皮甲,持弯刀。胖乎乎,黑不溜秋,个个秃头,矮个子草原人。
挨家挨户,狞笑着进屋,杀人。
无数妇孺老者被拦腰截断,被后背一刀插入,胸前窜出。幼童被一只手拎起,摔向地面。
宋玉大怒,提剑便杀了出去,一步杀一人,剑剑收人命。可草原人实在是太多,顾不上其他,气机全开,顿时大片的草原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