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低低应了一声,叮嘱道:“此事关系重大,若遇为难之处,刘老切不可逞强,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知道了,小姑娘家的怎如此啰嗦。”
刘军医摆摆手,背过身去,不耐道:“快走吧,磨磨蹭蹭的,再不走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下个驿站。”
李军医看他眼眶微红,轻叹一口气道:“我这老哥哥最是嘴硬心软,郡主可别听他的,他这是舍不得你走。”
刘军医梗着脖子道:“谁说老夫舍不得?”
他转过身,一脸谁都别惹老夫的模样,横眉问:“你们到底走不走?你们不走,老夫可先走了。”
宋言汐听得鼻头微酸,轻声道:“您和李老许老多保重。”
刘军医默了默,扯着李军医的衣袖扭头就走。
边走边嫌弃道:“磨磨蹭蹭的,再不走老夫拿绳子把他们都捆了,谁也别走。”
李军医问:“这才是老哥哥的心里话吧?”
“你也闭嘴,当心老夫把你藏在将军府后院的酒挖出来喝了。”
“你这……”
望着二老离开的背影,宋言汐轻声问:“王爷,还等奚大夫吗?”
墨锦川道:“不等了。”
这个时辰还没来,多半不会来了。
宋言汐点点头,望着剩余的两辆马车犯了难。
来时她之所以能与王爷同乘,是打着为他治疗双腿的由头,且得陛下亲口准许,可谓是名正言顺。
便是传到御史台去,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如今王爷双腿已然“痊愈”,行走无碍,她若再堂而皇之与他同乘,难免落人口实。
不说京中如何,光是这一路上,就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揪出他的错处好大做文章。
皇位之争何其险峻,只凭私德有亏这一错处,便能将他踢出储君备选之列。
她绝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可除却与锦王殿下同乘,便只剩下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