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马车缝隙透进的光,谢晚棠清楚看到方淮序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想必这三天他未曾安稳合过眼。
虽说治理方案由她提出,但实际操作复杂繁重,需要大量前期准备,尽管方淮序平时可恶,作为太子,他的责任感不容小觑。
一路上沉默无语,队伍很快驶离京城,抵达武安州,方淮序命令在此扎营,休整一天后再出发。
休息时,方淮序仍旧留在马车上面闭目养神,谢晚棠则去河边取水。
没过去多久,那水面映出了身后的人影。
“敢跟我抢殿下,我看你是你找死!”
恶毒的诅咒声响起,谢晚棠刚辨认出那人,一股力量便从背后袭来。
正当安听玉觉得自己得逞之际,手腕却被谢晚棠牢牢抓住。
怎么可能!
这个贱人反应为什么如此的快!
安听玉来不及呼救,整个人就被甩进了河中。
“啊!”
一声惊叫响起,吸引了众多士兵的注意,就连车内的方淮序也被惊动,快步走出查看。
“救命!殿下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安听玉在水中挣扎,狼狈不堪,形象全无,焦急地对着方淮序喊叫。
方淮序目光扫过河边似笑非笑的谢晚棠,眉头微蹙,即刻命人下水施救。
安听玉被迅速拉上岸边,湿透的发丝紧贴着脸颊,衣物则满是河底的污泥。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的狼狈样,吐净口中残水后,即刻昂首挺胸,手指直指谢晚棠,愤懑指控。
“殿下您看,她做得太过分了!而且我只是与她开了个小玩笑,她就把我推进了河中!这分明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啊!如此心肠狠毒,怎能与我们一路同行!”
自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谢晚棠却觉得好笑,轻描淡写道:
“如果不是你心怀不轨,又怎会遭此报应呢?安小姐,虽说您出身尊贵,但也不该拿人命当儿戏吧?”
“我没那个意思!”
安听玉肩膀微颤,近乎尖叫地辩解,一时情绪失控,竟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指向谢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