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从厨房进来,对着哥俩的小屋吼了起来。
“妈,让他睡吧,昨晚没睡好。”
熊贵清知道,这都是豆包惹的祸。
小豆包兀自不知,摇头摆尾的凑过来,拱着熊贵清的裤腿。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熊长禄也不说话,坐下吃了起来。
余秀华还要去叫老儿子,小屋里传出熊贵亮口齿不清的声音。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熊贵清啃了一口馒头,喝一口菜汤。
见豆包依然锲而不舍的蹭着自己,就掰下一小块馒头来,送到它的嘴前。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张嘴就咬。
叼着馒头趴在地上,前爪压着馒头块,一嘴一嘴的咬着,很是执着。
头顶上的色条也跟着它脑袋的晃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待豆包吃饱了,熊贵清也喝下了最后一口菜汤。
熊长禄拾捣一下去上班了,余秀华收拾碗筷进厨房。
熊贵清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起身去了东园子,该喂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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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猪已经没有啥新鲜感了。
热猪食,拌料,倒进猪槽子里,然后站在一旁看着。
等着亲和度上升。
这餐的点数涨到了37点。
他又跳进栅栏里,装模作样的打扫卫生。
从栅栏里搓出来一筐猪粪来。
熊贵清直接把猪粪倒在了离猪圈五六米开外。
他准备在这里做堆肥。
弄完这些,他又回到院子里找出家里的洗衣盆,把这几天脱下来的衣服洗了。
不仅有他的,还有爸妈换下来的,他也一并泡进了水里。
家里买不起洗衣粉,还有半块肥皂。
搓衣板的牙子也磨平了一半了。
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这块残存的搓衣板,熊贵清不忍直视。
耐着性子把盆里的脏衣服搓完。
又换了一盆水,投了一遍。
水清亮了不少。
按照熊贵清的标准还得洗一遍才成,可肥皂得省着点用,他只得将就着晾上了。
找出水桶和扁担,得挑水了。
分场供销社旁前几年建了一个机电水井。
这个位置是整个家属区的中心。
距离熊家有近二百多米。
好在有砂石路连通。
他挑着水桶快步往机井去。
家里的水缸里已经没水了。
远远就望见机井旁的供销社门前,聚拢了一群人。
机井的水管是一段七八米长的胶皮管。
在头部一米左右被人折了过来,用根铁丝绑着。
熊贵清放好水桶,把胶皮管上的铁丝打开,掰正水管,一股清凉的井水就喷涌而出。
哗哗哗的射进了水桶里。
满满的一桶水将近二十斤,也不能真的放太满,否则都洒在路上就可惜了,一般会留出四五公分的高度。
这个距离正好是水面荡漾的幅度。
熊贵清刚放满水桶,就有人来挑水,直接接过水管放了起来。
他跟来人点点头,把扁担放在右肩上,左右手分别握着扁担钩,挂在水桶梁上。
平稳了一下呼吸,挺腰直背,担着水桶就走。
担水很有讲究。
必须要掌握水桶在扁担上晃动的幅度和规律。
人的脚步要和这个幅度相配合。
走起路来稳稳当当,还不能洒水。
这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熊贵清记得自己第一次担水的时候,一路上歇了四五回,一桶水回来还剩半桶。
不过,老爸老妈还是鼓励的。
虽然没啥经验,可能吃苦就是好事。
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
一口气担了三回,家里的水缸还没满,可见这水缸之大。
原本他是要挑满的,可第三挑回来,他就身子发虚了。
看看时间又要中午了。
面板上的饱和度也黄了。
今天老弟回来的有点早。
他一进院子,见院里晾着衣服,缸里装着水,就知道大哥这一上午没少干活。
“哥,你歇歇,我来热饭。”
今天他起得晚,随便吃了点就出去了。
现在早就饿了。
“行,你热饭吧。”
熊贵清去热猪食喂猪了。
豆包已经能跟着他跑了。
虽然还有些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