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心中叫苦不迭,是她不想告诉夫人吗?
但她镇定的答道:“夫人这些日子为照顾世子爷,衣不解带、夜不能寐,人都熬瘦了一大圈,临睡前起了热,喝了汤药才睡的踏实了些。我先去三房那边看看,再回来禀告夫人也不迟。”
你说这三老夫人,早不发恶疾,晚不发恶疾,偏偏夫人不在府里时,她就突发恶疾了!
真是的,生病也生的这样不合时宜。
微雨也知自己心里这般迁怒三老夫人不应该,但人的心,又怎么控制得住呢?
……
三房此时已是灯火通明,整个院子的人都被惊醒了,奴仆下人们都守在卢氏的院子里,看起来个个都很担心很焦急。
但真正能为卢氏担心着急的,又有几个呢?
微雨到时,发现杨氏竟已经先到了。
她有些诧异,二房与三房,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不像沉香榭,在整个府邸的中间位置。
按理说,她赶过来时,二房那边应该才刚刚收到消息才是。
且看杨氏衣着整齐,连发饰都未卸除……这也不像匆匆赶来的啊。
微雨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头,想要上前去看卢氏的情况。
卢氏此时躺在雕花梨木床榻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她双目紧闭,浑身抽搐,唇边不断有血溢出来,喉咙传出清晰的咯咯作响声。
听的人心头毛骨悚然。
杨氏正在床边照顾她,不断催问正给卢氏诊脉的府医:“人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府医额上冷汗直冒,他也想知道三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他探脉的手都有些颤抖。
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脉象,他竟拿不准。
“这、这的确像……像是绝脉啊。”
府医平日里负责府上主子们的身体健康,三不五时便要为主子们请平安脉的。卢氏是续弦,很是年轻,脉象也一直都很好。
昨日他才给卢氏请过脉,连个小毛病都没有的。
“可是中毒了?”杨氏忙追问,“是不是有人给她投毒啊?”
府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小的,小的实在把不出来。”
他能把出绝脉,知道卢氏眼下命悬一线,可能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