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眉心便皱了起来,只静静看着说那话的属官。
那人被太子的目光看的很是紧张——太子待下再如何宽和,那也是太子,是储君,其天生的高贵与威严,有时候真叫人不敢直视。
殿内很是安静。
太子的目光自属官们身上一一扫过:“你们都认为此事可为?”
属官们互视一眼,便有人道:“臣以为可行。”
其他人皆附议。
太子这才点头,皱眉道:“便以三个月为期限,若不成,这事往后不可再提。”
说罢,他起身,面有不虞的走了。
太子离开后,属官们并没有就此散开。
“殿下太过宅心仁厚了些。”有人叹息道。
便有人安慰他:“于舍人换个思路想,殿下这般,何尝不是你我的福气?”
于舍人却一径皱眉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若殿下已然登上那个位置,宅心仁厚定然是你我之福。可现在……你我皆知,陛下对殿下并不十分满意,而底下的皇子们,一个个早已长成了,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子殿下这个位置呢!殿下再这般,迟早有一日会……”
“殿下一直都是这般,我们作为殿下的属官,又能怎么样呢?”
于舍人眼神一狠:“食君之禄,当要分君之忧!殿下不忍做的事,自有我们为殿下去做。否则,养我们这些属官做什么?”
他们这些人,自进了东宫,做了太子的属官后,那前程与全族人的身家性命,就都系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若在这条路上败了,他们这些人,只有跟着太子一道死的结果。
可谁甘心引颈就戮?
“于舍人是何意?”听见了于舍人两人对话的属官也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