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吵嚷声中,容祈怒喝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祈忍住怒色,将目光投向了装死的顾宁知。
“顾大人怎么看?”
顾宁知面不改色:“有证据,有口供,此案便可查。”
他就差没直接说,赶紧把钟离越关起来了。
容祁沉思片刻,才下了命令。
“把严广关入地牢,彻查军器监失窃的兵器。另,钟离越软禁在公主府,直到监察司查清此案。”
一锤定音,看似对钟离越的仁慈,实则二人已经出现了信任危机。
军器监副使严广偷梁换柱,又当堂指认驸马钟离越私造兵器,杀人灭口,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谢府内,谢景郁正给卢南昭回信,乍一听闻严广跟钟离越的对峙,顿时惊得瞪大了眼。
揉碎了桌上滴了墨的废纸,谢景郁脸色阴沉。
“严广是疯了吗?”
杜若皱着眉:“没有殿下的命令,严大人不可能轻举妄动的,更别说如此大张旗鼓地跟钟离越作对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谢景郁问,“若说钟离越派人暗杀严广,以严广的本事,他是如何逃出去的?”
严广的侍卫全都死了,他根本无从询问。严广虽然会些拳脚工夫,但谢景郁不认为他会是钟离越手底下那群死士的对手。
杜若:“严大人现在被关在地牢,殿下可要救他出来?”
“自然。”谢景郁沉声道,“你去调派人手,今晚就动手,免得被钟离越抢先一步。”
如今钟离越被软禁在公主府里,但这不代表他就倒了。
相反,严广的指控,还有容祁的防备,都让钟离越起了戒心。他若是不反抗,只怕永无翻身的机会。所以说不定在顾宁知查清真相之前,钟离越会大开杀戒。
公主府内,钟离越静坐于空庭,听雪簌簌而落,沉静的面色,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高墙之外,禁军巡逻的脚步声与金甲摩擦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是阶下囚,泥中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