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楚易和扶姜他们起了冲突之后,薛应便旁敲侧击地暗示楚易提出和扶姜比试。贺云中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最好面子,这么好的一个赢谢氏学堂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贺云中有意显摆,也知道钟离越是因为那篇名声大噪的《破荆论》而准备请他入朝,再有楚易从旁怂恿,贺云中以《破荆论》为题是板上钉钉之事。
唯一在贺云中意料之外的,是薛应的出场。
扶姜细想那一日的情形,恍然道:“难怪那日贺云中见了你,便变了脸色。”
薛应不屑:“他怕我在钟离越面前表现,更怕钟离越发现端倪,自然见不得我上场。可是比试已经开始,后来的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破荆论》是他的心血,纵使宗弋有再大的才能,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策论之辩他赢了,但这场文武之试,麓山书院输了。
贺云中和楚易大吵一架,不仅是因为输了比试,更因为楚易自作主张推薛应上场。
更糟糕的是,钟离越真的注意到了薛应,言语中对薛应的赏识让贺云中提心吊胆,故而昨夜,他迫不及待地将薛应叫去了寂虚堂。
“你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吗?”薛应满目阴冷,“他让我离开麓山书院,永生永世不得入京,否则便是与贺氏与麓山书院为敌。可我怎么能走呢?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我怎么能走呢?”
“所以,你就杀了他?”
“杀了他都算轻的了!我只恨自己当年太过懦弱,没有早点把这个伪君子弄死。”
“贺云中确实不是个好人。”扶姜目光空淡,“可你,也早已被野心蒙蔽了理智。”
薛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声音却十分平静:“无所谓,贺云中已死,再无人可以阻止我登拜庙堂,我薛应,本该就是那金銮殿上的相臣!”
魏玄嗤笑一声,“我虽不识字,却也知道那庙堂之上人才济济,你一个小小学子,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
扶姜倒是偏头看了他一眼,眉角稍稍一扬。
薛应面色冰冷,“这些,就不是你们这些死人操心的事了。”
他蓦然朝魏玄刺去,魏玄一直防备着,迅速挥剑与他的兵器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