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宁知离开,在宗弋震惊的注视下,扶姜抖了抖包着厚厚的纱布的手,神情倦懒。
“顾宁知已经走了,说吧,秦淮的死,你知道多少?”
宗弋瞠目结舌,“你……你没受伤?”
扶姜眼风一斜,“要不要我脱下来给你看看?”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宗弋的脸颊腾的一下骤然变红。
“不必了!”他快速扭过头去,喉结滚了滚,语气生硬:“该说的我已经跟顾宁知说了……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乱说。”
扶姜眼眸眯起了危险的光,“小宗公子知道的,似乎还真不少呢。”
宗弋警惕地盯着她,“怎么?你想杀人灭口?”
扶姜微微一笑,“怎么会?”
宗弋被她笑得背脊生寒,扭头就要走,在跨出门口之时,脚步又停住。
“我没有撒谎,我告诉顾宁知的,就是我所看到的。”他放低声音,“至于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他离开后,十四娘端着药进来,低声道:“方才那位是宗晋将军的弟弟?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殿下可要除掉他?”
扶姜将药一饮而尽,嗤笑一声,“头脑简单、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而已,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说的也是,眼下最棘手的,是顾大人才对。”
为了脱身,扶姜只能把顾宁知卷进来,也让秦枭他们投鼠忌器,暂时不敢找她的麻烦。
但这远远不够。
秦淮到底是朝廷命官,而扶姜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质子,她想真正摆脱嫌疑,必须再找一个人。
扶姜勾了勾唇,“我那位心狠手辣的前夫,一定会乐意帮我的。”
拆了纱布,褪去了外衣,连带着十四娘为她制造的那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也被脱去。
这也是昨夜秦淮那一剑未能刺死她,却被她反杀的秘密武器。
衣袍和裹布顺着修长匀称的小腿滑落,未曾见光的肌肤雪白生香,滑腻无暇。扶姜抬手抽掉了发带,青丝散落而下,微微遮住了起伏的春光。
她望着镜中的少女,乌发如瀑,眉眼清冷,秀颜小巧如玉。
女扮男装太久,她都快忘了,这副身躯,本就是最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