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宁知回答,她又凉凉一笑,“也是,我不过是西梁质子,连秦家的下人都能把我踩在脚下,更何况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
顾宁知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没什么。”扶姜深呼吸一口气,故作坚强,“你若是怀疑她是晓寒生,便带走吧。反正我人微言轻,也护不住她。”
顾宁知瞳孔一震,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那张笑傲风华的脸。
人微言轻,护不住她……
纵使身居大理寺卿,他又何曾护得了她?
不知是不是扶姜的错觉,那一瞬间她竟在顾宁知身上看见了脆弱与难过。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顾宁知从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压下那一丝恻隐之心,他立即叫了眠花楼的老鸨来认人。
然而结果却是大失所望,那女子确实是如花。
顾宁知打消了疑虑,先前被他忽略的愧疚感涌上心头,看着扶姜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复杂。
离开之前,他道:“晓寒生是朝廷要犯,殿下不曾与他牵扯是最好。另外秦家的事,我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他离开后,厢房内便也空了下来。
晓寒生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狠狠地松了口气,顶着一张娇媚的脸,嗓音格外粗糙。
“这大理寺卿,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活阎王!幸亏我早有准备。”
扶姜斜睨着他,“你把真正的如花姑娘藏哪儿了?”
“人在柴房。放心,我没杀她,不过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是了。”晓寒生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话说回来,我发现殿下的演技比我可强多了。”
在流浪的那十年里,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揣测人心很有一套,演什么像什么,几乎不曾漏过马脚。
可是跟扶姜比起来,他还是太肤浅了。
这位西梁殿下,才是真正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扶姜没什么心情同他废话,“还不走,等着顾宁知杀回来吗?”
晓寒生还真怕了,忙不迭地提起裙子跟着扶姜离开。
回到原来的厢房,屋内却空荡荡的,不见魏玄的身影。
她皱着眉头,还以为魏玄出去寻她,却见晓寒生蹲在了桌子旁。
“你在找他吗?”他戳了戳不省人事的魏玄,幸灾乐祸道,“你的小侍卫好像醉了呢。”
扶姜拿起酒壶晃了晃,眉头一拧。
一杯就醉?什么破酒量?
“你,把他带上!”
晓寒生险些以为是自己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