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是啊，她是九重天之上遥不可及的天命之女，他不过只是这三域之中最低等的存在，她随手降下的恩泽，赋予了他化形的能力。

可像这样的恩泽，她布下过多少，或许她都不记得了吧，那又怎会记得千万分之一的他呢。

她不记得了，但他又有何颜面面对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跪地，他语气尽量平静的道：“拜见婉宁帝姬，小妖奉命镇守在此已万年，如今使命已完成，小妖自该离开，只是临终，有一言赠与帝姬，凤凰涅盘，所有一切重来，还请您务必小心，生死仇敌，或许也只是操盘者手里的一把刀。”

话音刚落，他雪白色的衣袍无风翻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四周的幻境也逐渐崩塌，妖力开始渐渐溢散，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消失。

虞挽对他说的话还有些懵，下一刻，就见这人一脸要死的样子。

当即大惊，这怎么就说句话的功夫，这人，啊不，这妖就自爆内丹了？

不过听他这话，明显就是知道些什么，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啊。

虞挽果断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意念一动，生命力就涌进这琴妖的身体。

生命力缓缓修复着破裂的内丹，但琴妖身体上承受的痛苦并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因为虞挽力量的侵入，而变得愈发痛苦。

他忍不住疼痛开始颤抖的身体，自然被虞挽看在了眼里。

她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撤出生命力的打算，他现在就靠生命力吊着命，痛就痛吧，总不能放过这一丝线索。

然而时间一长，虞挽发现，在她庞大的生命力修复之下，这小妖的内丹竟然仍然在不停的破裂。

他脸上，因为痛苦，豆大的汗滴不停的啪嗒啪嗒的落下。

虞挽只能一边修复他的内丹，一边将神魂之力强势侵入他的身体。

神魂之力游走遍他全身，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那让他痛苦的只有识海了。

但就他现在这状态，她还没侵入他的识海，他都如此痛苦，一旦进入他识海，他不得爆体而亡啊。

“挽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