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鹏喘着粗气，盯着大家，想到前程与钱途，虽然没有低头，但是不得不渐渐冷静下来。他让其他人松开手，接着淡定地告诉林主任：“林主任，我刚刚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提出我的观点，这款凝胶产品真的不合格，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厂家的药品。还有，你要我滚出去，实在是做不到，我走出去吧！”

他穿过众人，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并没急着扭开，而是回过头，笑着走到柜子边，拿起水果刀，狠狠地插在旁边的双气球模型上面，吓得那些女医生颤抖几下。

他阴阳怪气地笑道：“对了，林主任，我忘记提醒你了，我们西江市大街小巷的摄像头不多，夜里路灯太昏暗，你晚上记得少走一点夜路。”

他说完，才去扭动门把守，打开门，看到门外有好几个楚楚动人的护士。刚才办公室里动静太大，吸引到这些美眉来偷听，呵呵。

林爱华主任伸手大喊：“宁医生，等一下！”

宁小鹏回头，冷笑：“嗯？”

林主任过去拉他的手，让他把门关上：“刚刚是误会，小误会，可别影响了我们日后的工作！”

门外那几个护士美眉被林主任的恶脸吓跑。

宁小鹏开始犹豫，他要是真的跨出去，就注定不能回头，也不能继续在红牡丹医院混下去。城市里已经没有地方给他施展才华，那么，只有回老家当赤脚村医这一条路，可是，父母的老脸肯定挂不住。早知道会当村医，当年就该去读卫校，而不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去上大学。

宁小鹏缓缓地关上门，转身，脸皮挂上怪异的笑容：“刚刚是我太粗鲁了，一时冲动，一时冲动！林主任，你别见怪。”

人情世故，有台阶，大家顺着走下去就可以了，别高高在上地去撕破脸。

林主任轻轻地拍着宁小鹏的肩膀：“坐，坐回去，有话可以好好商量，和气生财嘛！”

等宁小鹏坐回去，林主任不再强求大家多用那款凝胶，反正过后再私底下逐一谈心谈话，就不信他们会跟钱过不去。他安慰几句宁小鹏，接着讲了几分钟职场PUA，让大家斗志昂扬地上班。

之后，散会。

距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宁小鹏回到自己的小诊室，望着桌面上的物品，有刚刚那款凝胶，还有洗面奶、脱毛霜、保湿霜。这些东西，是试用装，是给医生接诊病人的时候推销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