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延一行人连夜逃回洛阳城,卫玠此刻还是惊魂未定,剧烈的颠簸让卫玠有些吃不消。
垣延一入洛阳便急忙进宫面圣。
卫玠也随着垣延进宫。
此刻,司马炽正静静的倚靠在榻上,双眸微瞑,浑身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优雅,低敛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犹如悬在夜空的朗月,孤清而冷酷。
“启禀陛下,垣延与卫祭酒在殿外求见。”殿外忽然传来总管太监禀报的声音。
“垣延和卫玠?”司马炽微微一愣,垣延派人传来消息,称自己假意归向汉赵刘聪,寻得一个契机重击刘聪。而卫玠在半个月就离奇失踪了。
司马炽隐下眼中的惊异之色。
“请进来。”
很快卫玠与垣延便一共进来了,二人朝司马炽颔首行礼。
“臣垣延(卫玠)参见陛下。”
司马炽面色一喜,那冷清的眉眼瞬间生动了起来。
“你们免礼吧。”
闻言,二人缓缓起身,垣延又跪在地上,紧紧叩头,急忙道:“启禀陛下,臣趁夜率兵偷袭了刘聪的人马,烧掉了他们最重要的粮草,不出明日,刘聪必然会撤军离开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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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炽轻轻笑了起来,示意垣延起身,他眸子里流转着微妙的光芒。
“垣太守请起,朕知道你幸苦了。”
闻言,垣延看了一旁的卫玠一眼,又接着道:“陛下,其实此次能够成功偷袭刘聪,卫祭酒也出了一份力如果不是卫祭酒设计灌醉了刘聪,我们的人马也没有那么容易重创刘聪的军队。”
垣延的话一落,司马炽的目光缓缓移到卫玠的身上。
“卫玠,这些日子你突然消失,莫非你一直在汉赵的军营中?”
言讫,卫玠也跪了下来,低眉颔首,声音清亮圆润。
“陛下恕罪,卫玠是被人抓走的,而抓走臣的人便是――汉赵刘聪。”
卫玠顿了顿,忽然抬头,咬着唇道:“那汉赵的刘聪,便是昔日的敏阳侯王聿!”
司马炽脸色骤然一变,犹如凝结成霜的水雾,说不出来的寒厉。
王聿!汉赵刘聪!
司马炽隐在宽袖下的手掌紧握,果然如他所料,王聿还活着!
昔日,他与卫璪设计王聿,如今王聿变成刘聪卷土而来。他知道刘聪的狠厉毒辣,他与刘聪是同一种人,不同的是,他没有任何软肋,所以他能够在当时一举除掉刘聪!
他太清楚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放过每一个算计过自己的人!
“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司马炽眸子微沉,声音隐隐有一丝压抑。
“臣卫玠(垣延),告退。”
卫玠与垣延行礼告退。
刚走到宫廊上,垣延忽然轻笑了一声,俊朗的面容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本太守没想到,卫祭酒看着文文弱弱的,竟然敢于算计刘聪,这点倒是让垣延佩服。”